他向溫述伸出手,溫述握住。即使隔著皮手套,溫述都能感受他畸形的手的觸感。
冰涼,柔軟。
這雙手的畸變,也包括在謝安年口中的“變成現(xiàn)在這副模樣”中?
然后溫述就看見這個精致到頭發(fā)絲的黑暗哨兵朝自己伸出手,“不說這些了,你大概也不愛聽。賞臉跟我跳一曲唄?”
溫述遲疑了一下,回頭看了眼在舞池外打轉的安吉爾,道:“恐怕不行,至少讓我回去換身衣服。”
腰身傳來溫熱的觸感,謝安年都溫述的拒絕充耳不聞,攬著他的腰直接把他拽了過去,“我說跳就跳,你穿得挺合適。”
溫述的頭上滑落兩道黑線,他的上衣是甲板派發(fā)冷飲時領的,上面還印著“vq鮮榨果汁”的巨大logo,他的褲子也是從房間衣柜里隨便拿的,也許是一條睡褲。
現(xiàn)在他們兩個人摟在一起跳舞,完全不是一個畫風,中間隔著次元壁。
偏偏黑暗哨兵力氣奇大,在某一個瞬間溫述都被他拽得雙腳離地,順著謝安年的舞步邁出了第一腳。
正中腳背。
“嘶……”
謝安年不信這個邪,試圖讓溫述配合自己。
和李銘鉞交往的時候,李銘鉞為了帶著溫述出席晚宴不掉面,是專門請老師教過溫述交際舞的。溫述天生四肢協(xié)調(diào),學得還不賴,正式場合是能糊弄人的。
但他現(xiàn)在套了個白九的殼子,跳不好舞很合理。
溫述向謝安年展示了一個初學者的笨拙,謝安年伸左腳,溫述伸右腳,謝安年伸右腳,溫述伸左腳,謝安年兩只腳都被踩實,和溫述四目相對。
“哇……”
溫述乖巧,誠懇地抬頭發(fā)問:“有什么不對嗎?”
“有我教你還跳成這樣,算是百年難得一見了。”
“……”,溫述委屈低頭,誠懇道歉,“是我太笨了。”
謝安年突然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,卻也只能硬著頭皮說:“你等著,我今晚一定把你教會!”
溫述很想提醒他。
你是教不會一個裝不會的人的。
巨大水晶吊燈的光映入溫述的眼睛,就在又一個相擁轉圈的動作后,溫述的余光捕捉到一抹金色。
“主人……”
一雙潔白纖長的手抓住了謝安年和溫述交握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