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亡蠕蟲好巧不巧在此時受驚,頭部的腺體像高壓水槍一樣噴出了墨綠色的毒液,強酸性液體瞬間腐蝕了一名哨兵的半邊身子,那哨兵一撲,和另一名哨兵抱成一團,在黑暗的空間里如無頭蒼蠅一般亂撞,慘叫聲此起彼伏。
有哨兵應激解放,不顧敵我,一邊自相殘殺,一邊和死亡蠕蟲纏斗在一起,倒是拖延了一些時間。
溫述的呼吸重了些。
茜拉第一時間伸出手,壓下了溫述上膛的槍,“是我干的沒錯,但我沒想殺你來著,你的出現是個意外。”
溫述和氣地說:“既然你不想殺我,還請把戳著我腰窩子的電弧刀放下。”
茜拉回道:“你知道太多了?!?/p>
真是經典的反派語錄,但溫述還不想當炮灰,勸道:“話說,你不是向導嗎?你就不能給我洗個腦催個眠,讓我忘掉你做的事嗎?茜拉小姐你溫柔又善良,我相信這些人一定死有余辜,可你也不想手上多沾一條無辜的人命吧。”
茜拉誠實道:“我用異能讓他們自相殘殺已經掏空了精神力池,沒力氣給你催眠了?!?/p>
換而言之,殺了省事。
但此時溫述微微一笑,有了把握。
這女人要殺自己早殺了,現在愿意陪自己說這么多話,就更不可能殺自己了。
誤入謀殺現場,真是倒霉到家了,“但你如果殺了我,回去一定會受到調查,死了這么多哨兵,3課不查個水落石出不罷休。如果你不殺我,我非但不會揭發你,還會幫你打掩護做人證,怎么樣?”
抵在后腰的刀松了,溫述轉身,卻見茜拉提著藍色的電弧刀,笑容慘淡地踉蹌著后退兩步,“意外不止你一個,還有這玩意兒?!?/p>
溫述順著茜拉的目光抬頭,正對上了蠕蟲遮蔽了半個穹頂的血盆大口。
這才幾分鐘?!那群哨兵都死光了?
兩人躲避的墻垣被蠕蟲射出的強酸直接腐蝕,呲啦一聲就化成了一灘黑水。溫述借勢一翻躲了過去,卻恰好滾到了一具哨兵的尸體上,手一按直接癟了下去,一片黏膩shi滑,附帶灼燒般的痛感。
溫述不用看就知道自己手部皮膚被腐蝕了,他忍著火辣辣的痛,對茜拉大聲質問:“臨死前,我想死得明白一點,你和他們什么仇什么怨?”
茜拉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,語氣中帶著極度的痛苦和悲憤,幾乎聲嘶力竭:“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拜他們所賜!他們每一個都該死,我x了一群辣雞!什么狗屁公共向導!我活得比妓女還不如!”
動機再簡單不過,不需要過多解釋,溫述就明白了,甚至在幾秒內達成了理解。
但關鍵她什么時候做得手腳,她用了什么手段?
溫述必須確認,自己有沒有受她影響,為她控制。
他略一回憶,便恍然大悟,“是百合花,是那股香氣!”
茜拉直接承認,“沒錯,這是我的異能,聞到百合花花的氣味的人,都會被我控制。”
“我也聞到了?!?/p>
“我控制你?浪費精神力,沒必要。”
“……”,總感覺自己被侮辱了。
茜拉已經爬到了溫述身邊,溫述不顧自己左手的傷勢,仗著沙石的掩護,靠著一點光亮的指引,手腳并用向即將坍圮的出口爬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