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述沒有打斷她,聽她說完一長串話之后,方才開口,“你應(yīng)該知道我今天來不是為這個。”
白佟臉上的喜悅一點點淡去,她道:“我知道,我已經(jīng)等這一天很久了。”
溫述看了一眼南風巽,南風巽雖然一頭霧水,但還是試圖理解的模樣著實好笑。于是他對南風巽說:“這件事是我的私事,和你沒什么關(guān)系,如果你不感興趣可以去外面等著,我不會跑的。”
南風巽搖頭,“不,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半步。”
在溫述的目視下,白佟轉(zhuǎn)身,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紙質(zhì)照片,反扣在了桌子上。這年頭除了特別的紀念意義,很少有人還保存著紙質(zhì)相片。
“溫述,從你離開白塔開始,有過無數(shù)次反悔的機會,但在這么多次機會里,你都做出了同樣的選擇,真不知道這是你的幸運還是悲哀。”白佟的語氣很沉靜,放在圣所里,她大概會是那種很有親和力的心理老師。
溫述皺眉,“這是什么意思?”
來見白佟不過是滿足他的好奇心,他只是覺得白繇身上有很多蹊蹺的地方,他不愿意讓白繇稀里糊涂地死,也不愿意讓自己稀里糊涂地活。
莫非這還牽扯到了什么秘密。
念及一路上蛾摩拉不顧一切地追殺阻攔,以及中央白塔派出謝安年來追捕自己的重視程度,溫述的臉色變了變。這件事似乎從來沒有他想得這么簡單。
遺書他早已檢查過,若非必須寫,白繇似乎更愿意上交一張白紙。而且無論是文字還是紙張都沒什么特別的,里面也沒什么藏頭或暗文。
蛾摩拉,以及蛾摩拉身后的勢力,付出這么大代價,到底是為什么?
他如此輕而易舉地見到了白佟,蛾摩拉也沒派人攪局,這真的正常嗎?
溫述伸手,要將反扣的照片翻過來,可馬上被白佟按住了手。
白佟道:“你要想好,你一旦看了這張照片,就徹底回不了頭了。”她又轉(zhuǎn)頭看向南風巽,“還有你,勸你不要摻和到這件事里,你最好現(xiàn)在就當什么也沒看見,大門就在你的右手邊。”
溫述讓南風巽跟來,是為了白嫖一個免費保鏢,提防蛾摩拉偷襲。但現(xiàn)在他卻犯難了,從始至終,南風巽都和這件事一點關(guān)系也沒有,只是一個被牽扯進來的無辜哨兵。
溫述還沒有那么喪心病狂,那南風巽擋槍口。
南風巽卻搶先開口,“不就一張照片嗎?有什么不能看的?甭管你用什么借口,反正我是不會離開這間屋子的。”
白佟微笑,“看來你的同伴態(tài)度已經(jīng)很堅決了,那你呢?溫述……”
溫述道:“我先問你幾個問題。”
白佟道:“當然可以。”
“你是不是見過五歲以前,小時候的我。”
白佟道:“不好意思,在你看照片之前,我不能回答。”
“白繇是不是見過五歲以前,小時候的我。”
“在你看照片之前,我無法回答。”
“你是不是認識我的親生父母……或是其他什么的我的監(jiān)護人。”
“這個問題,我依然無法回答。”
“那你能回答什么?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