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從你在圣所的表現(xiàn)來看,你是一名優(yōu)秀的向?qū)В瑴睾汀⒍Y貌、謙遜、聰慧,所有向?qū)砩献钔怀龅钠焚|(zhì)都在你身上體現(xiàn)。但恕我直言,塔上的任何一個家教嚴(yán)格的大家族里抽出一名向?qū)В际且粋€模子里刻出來的溫和賢良。而我從小看到最多的,就是這樣的向?qū)В宰匀欢挥X得你無趣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
溫述回憶起他所見圣所中的大部分向?qū)В赡車虖埌响璧娘L(fēng)沐瑤都比他有個性得多。但那又如何呢?他一切的言談舉止,都是自己的保護殼,他與風(fēng)沐瑤截然不同,更愿意順著塔的期許成長,一切的鋒芒畢露,都會反過來刺傷自己。
無趣又如何,生存才是王道。
謝安年疑惑地看著溫述,像是在看什么未知物種,“我都這么說了你不生氣?”
跳起來打自己幾巴掌他都可以接受,但是溫述沒有一點反應(yīng)。
“為什么要生氣?”
言語的傷害已經(jīng)是最輕的傷害,溫述沒必要為此斤斤計較,他根本就不在意誰說了什么。
謝安年似乎明白了溫述的意思,伸出修長的手指插入溫述的發(fā)間,幫他梳理有些凌亂的頭發(fā),“后來我好像和自己較上了勁,想看看你一天到晚是不是真的就像機器人一樣上課吃飯鍛煉睡覺,把每一天過得像復(fù)制粘貼。我每花一天觀察你的生活,就感覺自己浪費了一整天看一場早已重播過不知多少遍的電影。你知道嗎?你就連每天微笑的弧度,抬手的角度都像是排練過的!”
溫述再次露出標(biāo)準(zhǔn)的微笑,“我還真對著鏡子練過。”
謝安年也笑了,“然后我嘗試著不去關(guān)注你的生活,但是發(fā)現(xiàn)自己一天不看就心煩意亂,簡直跟有病一樣。”
溫述適時表示同情,“你該去找個心理醫(yī)生看看。”
“我原本你會像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人那樣過到畢業(yè),卻沒有想到你不鳴則已一鳴驚人,一下就給我整了個大活。”
“真是不好意思,給你添麻煩了。”
“這時候我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t之前全都看走眼了,你這小向?qū)П砻婵粗顾刮奈牡模睦锊恢涝谙胫裁纯膳碌臇|西。”謝安年伸出兩根手指把溫述的嘴角扯了上去,“比如現(xiàn)在,你表面看著在對我笑,背地里指不定想著怎么不著痕跡地把我宰了呢!”
“那倒沒有。”他做不到不留痕跡。
謝安年一拍額頭,無奈嘆息,“可偏偏我就喜歡找刺激,你這種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倒挺對我口味的。而且你長得也稱得上秀色可餐,不動壞心思的時候也特別可愛嘴特甜,動了壞心思的時候我也可以擺平……”
溫述突然渾身像木樁子一樣僵硬,他有了一個可怕的推測,忍不住打斷謝安年,“你該不會是……在向我表白吧?”
謝安年瞇了瞇雙眼,斬釘截鐵道:“不是。”
溫述反而松了一口氣。
“我是黑暗哨兵,不可能和你一個s級向?qū)г谝黄稹H绻闶莄級、b級,甚至a級,我都可能忍不住把你奪走藏起來,偏偏你是s級。”謝安年停頓了一下,深吸一口氣才緩緩開口,大拇指輕輕摩挲著溫述的臉頰,“以你的天賦來看,只有最強大的s級哨兵才與你相配。你還不曾完整地體驗過深度契約,還不知道那種美妙滋味,如果有一天你能體驗,一定會欲罷不能,到時候你一定會后悔和我在一起。”
溫述不停給自己洗腦,這只是學(xué)長給學(xué)弟的客觀評價、客觀建議和客觀忠告。
盡管他們深度契約過,盡管他們在幻境里神交過,盡管他們接吻過……
但他們是純潔的前后輩、上下級關(guān)系!
“所以在你找到適合哨兵之前,就湊合湊合和我在一起吧。我是黑暗哨兵不用擔(dān)心一不小心擦槍走火的意外契約問題,吻技剛才你也見識過了應(yīng)該還算滿意,體位問題我三年前在你的幻境里就接受了,現(xiàn)在也沒什么不可以接受的……”
看吧……是自己自作多情了!
不對勁!他說什么?!
他正在說什么?!
謝安年的已經(jīng)問出了最后一句話,“你答應(yīng)不答應(yīng)?”
答應(yīng)不答應(yīng)?他到底答應(yīng)不答應(yīng)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