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高長老(下)
平海城。
江南岸。
‘四海’大碼頭。
身著黑紅二色制服,寓意‘鐵血’的碣石公府巡衛(wèi)吹響哨子,將四海大碼頭的各個泊位清空。一隊懸掛著刑天舞干戚大旗,來自東云南部諸島的萬噸貨輪拉響汽笛,在引水船的帶領(lǐng)下,緩緩?fù)?吭诹瞬次簧稀?/p>
蘇菲、瑪索身著宮裙,帶著大批俊俏的青年男子,笑吟吟的走下舷梯,輕輕跺了跺這座用鋼筋水泥修建,剛剛修好沒多久的嶄新大碼頭,慵懶的伸了個懶腰。
此刻的蘇菲,呈少女狀,而瑪索么,則依舊是那紅顏白發(fā),青嫩中帶著一股子五十歲出頭的的滄桑韻味,任憑誰也不會小估了她的年齡。
大隊光著膀子,肩膀上搭著一塊生牛皮的東云力夫排著整齊的隊伍,喊著號子快步的跑了過來,他們順著舷梯,登上了一條條貨輪,不多時,堆積如山的各色貨物,就紛紛從船艙內(nèi)搬運到了碼頭上,然后迅速送去了碼頭附近的堆棧。
東云南部諸島特產(chǎn)的金、銀、銅,來自黑婆羅洲,品位極好的鐵礦和其他各色金屬礦石,無數(shù)的老年份的藥草,以及各種珍貴的香料和紅木等。
這些玩意,在大玉朝都能賣出天價來。
尤其是最近東國神州煙塵四起,各方勢力或者因為新仇,更多的是因為舊怨,大家打得熱火朝天,越是這種時候,一切對于戰(zhàn)爭有幫助的資源,都能賣出天價來。
“尊主又能大賺一筆了。”蘇菲輕盈的扇動著一柄小折扇,突然用扇子捂住了小嘴,低聲笑道:“可是,很奇怪,我大概估算了一下,尊主這些日子,賺的真金白銀,是一個天文數(shù)字……可是那些金銀銅錢,去哪里了?”
瑪索瞇了瞇眼睛,她的聲音變得極其輕微。
縷縷清風纏繞在她和蘇菲身邊,無形的風化為森嚴的屏障,隔絕了所有的聲息。
她輕聲道:“閉嘴罷,這種事情,記在心里,可不要說出來……這位閣下的手段,你又不是不知道……我們現(xiàn)在的生死,還掌握在他手中呢。”
兩女的嘴角同時微微勾起,露出了極微妙的笑意。瑪索輕咳了一聲:“好生為尊主效力吧,我們的敵人已經(jīng)顯露了行跡,我們遲早會有一場可怕、殘酷的大決戰(zhàn)……除了依靠尊主,我們兩個弱女子,又能怎么辦呢?”
蘇菲和瑪索同時幽幽的嘆了一口氣,她們的語氣幽微,那股子幽怨、凄涼的勁兒,簡直就好比在皇宮大內(nèi),被關(guān)進了冷宮八百年的宮女。
兩人站在碼頭上,妙眸四顧,眸光流轉(zhuǎn)間,無窮魅惑之力四溢,碼頭上往來的人流中,好些人一時間看得出了神,步伐踉蹌中,有人直接摔下了碼頭,‘咕咚’一聲墜入江中,引來眾多驚呼,以及蘇菲、瑪索,還有一眾嬌俏少女得意的笑聲。
得意洋洋的蘇菲、瑪索也沒有,更沒能注意到,她們在碼頭上炫耀魅力,觀察四周的時候,兩縷微風從她們的座船中翩然而出,一溜煙沖向了碼頭邊緣的一棟酒樓。
四海大碼頭邊緣,高有六層的全木質(zhì)江南風韻的酒樓屋頂,刑天狡、刑天犼兩位老爺子,從酒樓后廚摸了一碟花生米、一碟干辣椒拌的皮蛋,就著這兩份下酒菜,‘哧溜’、‘哧溜’的喝著這座‘江南韻’酒樓價格最便宜的水酒。
兩尊金仙級大巫親自下手,彈指間,這一頓像模像樣的酒菜也就齊活了。
“兄弟,走起!”刑天狡舉起酒杯,和刑天犼輕輕的碰了碰杯子,‘哧溜’一聲,一兩裝的小白瓷杯就被喝得一滴酒都不剩。
刑天狡滿足的嘆了一口氣:“哎,這才是咱們老爺們該吃吃,該喝喝的玩意兒。就他們那酸不啦嘰,釀醋沒釀好折騰出來的葡萄酒,還有那帶著血水的生牛肉……哎,哎,咱們老祖宗學(xué)會用火,不就是讓咱們族人,不至于茹毛飲血嘛!”
“啊呸,她們這群娘兒,看著嬌滴滴的,這都吃得啥玩意?喝得啥餿尿?哎,都是可憐孩子哪!”
“這兩個娘兒,可憐?嘿……不見得可憐,倒是有點……把握不準啊!”刑天犼吐槽道:“咱們從那個矮子窩,一路盯到了這里,連她們打嗝、放屁、來天葵,都看得清清楚楚,但是,真沒什么古怪啊……哎,哎,咱們多大的歲數(shù)了,還做這種事情?雖然呢,她們的皮肉白花花,看起來的確是賞心悅目,這傳出去,老臉還要不要了?”
刑天狡苦笑道:“盯著唄?繼續(xù)盯著。誰讓咱們欠小鯉魚那小子錢呢?”
兩個老家伙對視一眼,悻悻然的舉起酒杯,又是‘哧溜’的一大口酒。
大夏巫族,以刑天氏、相柳氏、祝融氏、共工氏四大家為首,以原本的焚天城為據(jù)點,招兵買馬,向四周瘋狂席卷。短短數(shù)月時間,大夏的勢力,已經(jīng)囊括了原本焚天城周邊二十二座行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