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層奇異的力量環(huán)繞著大丹犬,讓他的存在痕跡變得極其淡薄,在刑天鯉的神魂之力掃描下,大黑狗的存在是如此的清晰,而大丹犬的存在感,比大黑狗弱了起碼十倍。
他的氣息,幾乎和四周的雜木林子融為一體。
一縷神魂之力,輕輕碰觸了一下大丹犬脖頸上葉片吊墜正在吸納的綠色流光——嗯,是極精純的后天木之生氣。這種力量,只是后天所屬,對于刑天鯉的修行,沒有任何用處。但是對于這條大丹犬而言,他似乎可以運用這種木氣!
這不是修道人的手段!
刑天鯉閉上眼,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。
大黑狗已經(jīng)沖著大丹犬瘋狂的咆哮了起來:“喂,孫子,混哪條道的?要不是你家大爺天生一個好鼻子,還真被你糊弄了過去。趕緊甩個蔓兒,不然爺非給你擺布出十八個小模樣!”
大黑狗咆哮時,他噴出的兩顆犬牙所化的飛刀已經(jīng)帶著一溜風聲飛回。他張開嘴,‘鏘鏘’兩聲,飛刀又化為犬牙,重新鑲嵌在嘴里。大黑狗故意的齜牙,滿口白生生的牙齒在月光下反射出了奪目的寒光。
大丹犬目光冷冽的看著大黑狗,他上下打量了一陣大黑狗,突然露出了一個極其人性化的輕蔑笑容:“沒開化的土著,滿口污言穢語,真是沒教養(yǎng)!”
和大黑狗滿口大碴子味的土話不同,大丹犬的語調(diào)抑揚頓挫,很有點自詡為貴族血脈的約瑟夫一般的做作勁兒。
刑天鯉睜開眼睛,幽幽道:“洋妖?嗯,你不能算是妖怪吧?你和這位黑犬兄,走的不是同一個路子。能自我介紹一下么?”
大丹犬目光微斜,瞪了刑天鯉一眼,輕蔑的說道:“承我一擊不死,才有資格聽聞我的名。”
‘噗’的一聲,方圓畝地的雜木林子齊齊化為飛灰。大片淡淡的綠光洶涌騰空,迅速被大丹犬脖頸上掛著的葉片吊墜吞噬。大丹犬雙眸驟然化為碧綠色,好似兩顆小燈泡一樣噴出森森寒光,照亮了身前數(shù)丈方圓。
他身后,一顆老荊棘宛如瘋魔一樣抽搐,膨脹,頃刻間手臂粗細的荊棘就膨脹到了正常人腰身粗細,原本只有丈許高的荊棘篷子,‘呼啦啦’抽長到了十幾丈長短,宛如一條滿身倒刺的孽龍,帶著可怕的破空聲,狠狠朝著刑天鯉鞭撻了下來。
刑天鯉一聲清嘯,大鼎內(nèi),一線金光急速燃燒,頃刻間五彩氤氳之氣彌漫五臟六腑。渾身氣血鼓蕩,身軀驟然拔高三寸。滾滾法力急速涌入通天妙竹,二十四節(jié)竹節(jié)上,一枚枚帶著無盡玄奧之氣的四四方方血色符紋齊齊亮起。
“中!”
刑天鯉一聲長嘯,一記‘劍十’傾力發(fā)出。
通天妙竹蕩起一溜青紫色寒芒,和那急速異變的荊棘孽龍狠狠撞在一起。一聲巨響,荊棘孽龍轟然炸碎,無數(shù)碎片橫掃四方。
刑天鯉身體一晃,距離襲來,通天妙竹的竹節(jié)上,一枚枚亮起的血色符紋不斷黯淡,襲來的巨力隨著黯淡的符文不斷被削弱,最終被耗去了九成九。恐怖的力量依舊震得刑天鯉身體亂晃,紫綬道衣騰起一層淡淡的幽光,讓刑天鯉手臂不堪承受的巨力被紫綬道衣一卷,悉數(shù)沒入了地下。
‘轟、轟、轟’!
連續(xù)十聲轟鳴響起,刑天鯉身后,連續(xù)炸開了十條土浪,等得煙塵消散,地面上已經(jīng)多了十個三尺見方,五六尺深的大坑!
一旁的大黑狗被嚇了一跳,他大叫了一聲‘乖乖我的姥姥’,四足用力,猛地向后竄了三丈多遠,這才無比警惕的看向了這條怎么看怎么讓他覺得不舒服的‘同類’。
大丹犬碧綠的眸子驟然一暗,他極深沉的看著刑天鯉,幽幽道:“看來,傳說是真的。這一方土地,并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這么簡單。這個腐朽、糜爛的國度,居然還藏著你們這樣強大的生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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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三條狗(上)
“人!”刑天鯉杵著通天妙竹,手掌心暗藏一枚金錠子,正在瘋狂吞噬金子,恢復消耗的法力——通過這些天的修煉,刑天鯉發(fā)現(xiàn),越是貴重的金屬,同樣的重量下,能夠追溯提煉出的‘太初之炁’越是濃厚、精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