奔走了數里地,刑天鯉猛地轉向南方。
在他身后,數里長的街道已經變成了一條火龍,夜間的江風呼嘯,火勢正在快速的蔓延,伴隨著無數東云人凄厲的哭喊聲,附近的好幾條街道都已經燃起了火頭。
八名瘦削漢子依舊緊追不舍。
在他們后方,那少女駕駛著汽車,帶著兩輛無人駕駛的汽車,不緊不慢的跟了上來。
刑天鯉回頭看了一眼,又看了一眼。
真是,一點偽裝都懶得做啊,這群家伙——那兩輛汽車,真的是沒有人駕駛。
刑天鯉的眼角亂抽搐,這群家伙,究竟是何方神圣?
這個大玉朝,越發讓人看不懂了!
完全看不懂??!
前方出現了大片整齊的營房,磚木混搭的營房整整齊齊的綿延開好幾里地,在營房的南面,碼頭棧橋旁,停靠著三十幾條大小不一的鐵甲艦。借著明麗的月光,可以看到,那些鐵甲艦中,赫然有著一條長度超過六十丈,排水量當在萬噸以上的主力艦。
這里就是東云人在平海城最大的駐軍營地,東云人在這里駐扎了兩萬陸軍士兵,五千海軍陸戰隊。
但是根據英吉士東國調查室的情報,東云人在這里的倉庫中,囤積了起碼可以武裝二十萬人的槍械彈藥。只要需要,他們隨時可以征召足夠數量的浪人,武裝出一支規模驚人的軍隊。
東云人聚居區和軍隊營房之間,并沒有特意的留出間隔來,普通的民宅和營房之間,只隔了一圈高不過六尺的木柵欄。
這個高度,對于東云人來說難以逾越,但是對刑天鯉么,他輕輕松松就跳了過去。
剛剛越過木柵欄,人還在空中,身后的小樓就被數十發白磷彈引燃,八名瘦削漢子突煙冒火,揮動著長劍沖出而出。
刑天鯉突然問大黑狗:“如果我要封侯,容易么?”
大黑狗瞪大眼睛,一臉驚駭的看著刑天鯉:“啥?”
刑天鯉落地,向前疾奔了兩步,反手朝著身后十幾丈外的八個瘦削男子丟了一顆手雷:“我是說,我要封侯?,F在大玉朝,封侯,難么?”
大黑狗拼命的眨巴著眼睛,嚷嚷道:“焚族太祖大誥,非軍功,不封爵。現在大玉朝,呵呵,海晏河清,國泰平安,已然是馬放南山,刀槍入庫,你上哪里去混軍功?”
刑天鯉呼出了一口氣,輕輕的點了點頭。
軍功,就能封侯么?
嗯,他不會故意挑起戰爭,但是大玉朝這般鬼模樣,戰爭還會遠么?
大黑狗緊跑了兩步,大聲問道:“干哈突然問這個?”
刑天鯉通天妙竹反手揮出,‘嗆瑯’聲中,兩名瘦削男子已經攻到了身后,利劍連劈,頃刻間就是數十劍,巨力震蕩,震得刑天鯉手臂酸脹,只能驟然加速,卸掉了那可怕的力道。
他很認真的對大黑狗說道:“道爺小時候,娘說,希望道爺學道爺親爹那般,建功立業,她希望我能封侯!這是道爺親娘的意愿,這份因果,必須要了結!”
大黑狗‘嗷嗷’怪叫,兩名瘦削漢子追到了他身后,劍芒如飛瀑一般席卷而下,大黑狗差點沒被一劍劈掉了尾巴。他氣急敗壞的咒罵了幾句,也猛地提高了速度,向前狂竄了十幾丈。
“學你親爹一般建功立業?你爹貴姓?”
刑天鯉轉過身去,左手五指雷光一閃,一道純正的道家掌心雷脫手飛出。碗口粗細的雷光閃爍,一名瘦削男子悶哼一聲,被雷霆轟飛了七八丈遠,但是剛剛落地,就宛如彈簧一般一躍而起,繼續沖殺了過來。
“干!雷法!”大黑狗怒道:“小子,節省點,沒看到老子差點沒被劈死,都舍不得用法術么?這年月,屎好吃,法力難掙啊!你爹貴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