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寢殿,容賢妃才算是知道為何那麼麼一進來就沒有出去回話了。
容賢妃問著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,皺了皺眉,拿出錦帕捂著鼻子,帶著人繼續往里走。
寢殿內,來來回回的宮女急匆匆的,一盆盆的清水端進去,一盆盆的血水端出來,終于,走到了床榻旁,陳貴妃蒼白著臉,懷王妃也沒有好到哪里去。
發髻已經松散,發絲凌亂,滿頭大汗,痛的咬緊牙關,也努力的不讓自己哭喊出聲,可是下腹傳來的陣陣痛感,那么真切。
真切的讓她頭要炸裂開來了。
床榻上的血跡也快浸shi了,被套上,床單上到處都是血,觸目驚心。
趙倩雙手捏緊了被子,無暇顧及殿內的其他人。
趙夫人再也把持不住自己,跌跌撞撞的跑到床榻邊,跪倒在陳貴妃的身旁,顫抖著問道,“娘娘,王妃這是這是,怎么了?”
眼前的一切,已經再明顯不過了,可是,她還是不敢相信,或者說是不愿意相信。
太醫已經寫好了方子,讓人去太醫院抓藥了,可是這一來一回,等拿到藥,再熬好藥,根本來不及。
太醫只能用銀針減輕懷王妃的痛苦。
孩子,已經保不住就算了,大人可千萬不能有事。
陳貴妃抬起眼簾,滿眼通紅,“孩子,孩子沒了,本宮的孫兒,沒了。”
說罷,陳貴妃痛苦的閉上眼,眼底劃過一行清淚。
不知道是為了那孩子,還是為了那期盼已久的美夢破裂的難過。
“怎么會?”得到了肯定的回答,趙夫人再也支撐不住,整個人癱軟了下去,“怎么會沒了?之前不是都好端端的嗎?一直都好好的啊?怎么就沒了呢?”
這也是陳貴妃想不明白的地方。
悠蘭看到眼前的這一幕,心里咯噔一跳,那日,薛妃那日的話是指這個嗎?
如果是,薛妃是怎么動手的?
她是怎么動手?又怎么得手的呢?
其他忙碌的人沒有注意到悠蘭的不同,可容賢妃卻是注意到了,再聯想起剛剛商儷媛和薛妃的反應,瞬間就明了了。
緩步走上前,走到皇帝指派的麼麼身旁,輕聲說道,“麼麼先出去回皇上的話吧,本宮在這里看著,稍后就出去。”
“那就勞煩容賢妃娘娘了。”麼麼也不矯情,福了福身就退了出去。
容賢妃點點頭,看著麼麼的身影消失不見,才又看向在忙忙碌碌的那頭。
仔細辨別,容賢妃發現屋內那似有若無的味道。
尋著味道走上前,在床前站定,陳貴妃不明所以,警惕的看著容賢妃,這時候不管誰都有嫌疑,陳貴妃自然也不會對眼前的人放松警惕。
“你進來干什么?”
容賢妃聽到陳貴妃的話,眉頭一皺,收回思緒。
“皇上來了,讓本宮進來瞧瞧。”容賢妃說完,朝身后的悠蘭努嘴,“諾,一起的。”
“是。”悠蘭福了福身應道。
陳貴妃一聽是皇帝吩咐了,立馬噤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