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見太醫(yī)的從疑惑到不解再到釋然,臉上的表情太豐富,讓眾人都看的云里霧里的。不知道一個喜脈怎么讓太醫(yī)有這么多的表情。
等太醫(yī)把好脈,鄧姨娘卻是迫不及待問了起來,“太醫(yī),不知此胎可有和不妥?”
“什么此胎此胎的?這位夫人沒有身孕哪兒來的胎?”太醫(yī)聽到鄧姨娘的話,眉頭一皺,卻是耿直的說出了讓人聽了不大愉快的話。
不愉快的人,首當其沖的就是鄧姨娘。鄧姨娘一聽太醫(yī)這話,‘霍’地一下站起身,眼神狠厲地看向太醫(yī),“怎么可能沒有身孕?剛剛還有大夫把過脈,是喜脈。而且而且”鄧姨娘后面的話確實猶豫了起來,不過是思考了片刻就對著又楞了的商榮說道,“而且,妾身的月信已經(jīng)遲了兩月?!?/p>
商榮今日的心情真的是大起大落,眾人也是過足了看戲的癮,今日之后丞相府的笑料怕是要在城中被說書人足足說上好幾天了。
聽到鄧姨娘話的商榮,轉頭看向太醫(yī),“敢問杜院判真的確定沒有喜脈之相?”說話間還看了鄧姨娘一眼。
眾人這才發(fā)現(xiàn)原來今日來的太醫(yī)是太醫(yī)院的院判杜恒。要說杜恒這人,醫(yī)術了得,奈何為人不夠圓滑,幸得皇帝的親耐,才得了院判之位。
并且此人最恨的就是別人質疑他的醫(yī)術,你可以質疑他的人品,也可以說他不世故不圓滑,但是就是不能說他醫(yī)術不行,懷疑他的診斷。
不過今日既是得了宮里皇子的吩咐,自然不好撂臉色,然后哼了一聲算是確定自己之前的診斷。
商榮見此,只覺得頭暈,怎么會這樣?
而鄧姨娘和鄧侍郎一家也是愣在原地,久久沒有回過神。
鄧姨娘嘴里卻還在嘟囔著“怎么會?不可能的怎么會沒有呢?這不是真的”
秦氏看了一眼鄧姨娘,輕嘆了一口氣,讓鄧姨娘的大丫鬟扶著鄧姨娘回去院子了。秦氏看著還在席間的眾人,只覺得頭大,今日的笑話可真是
商麗媛卻是揚起了笑臉,今日的戲唱的可真好,不過也有一些小意外,比如這大皇子的好心
商瑤卻是看著眼前的變故有些傻眼了,自己直到鄧家和鄧姨娘的一些計劃,但是具體是怎樣的,商瑤并不清楚。今日發(fā)生的事情也都不在她的意料之中,看著眼前一出接著一出的變故,不到十一歲的商瑤根本反應不過來,更不知道要怎么去應對了。
況且在眾人的面前,商瑤這個庶女,根本沒有說話的資格。
可是自家姨娘丟人,自己這個女兒又能好到哪里去?
商瑤想了想向秦氏說自己不舒服,想先回院子。秦氏也沒有刁難,今日的善后之事還需要秦氏去處理,也無暇顧及商瑤了,只是點點頭,便讓商瑤回去自己院子歇息。
而商瑤回到后院卻是去了鄧姨娘的院子。前院,秦氏和商榮不得不打起精神送走了賓客,雖然這頓飯賓客沒有吃盡興,但是熱鬧卻是看了個十乘十,見不會有后續(xù),大家也都很識趣的離開了。
張芊在臨走前拍了拍秦氏的手,秦氏回以笑容示意自己沒事,撐得住。張芊才放心的帶著顧嫣離開了。
明韻和明韻的娘親樊氏準備離開時,明韻眼里的擔憂之色讓商麗媛心里感到一絲暖色。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在親人之外的人中感受到這般的關心了。商麗媛和明韻說了幾句悄悄話,樊氏就打發(fā)人來催了,然后兩人依依不舍的分別,明韻跟著樊氏離開回了萊國公府。而在不遠處,商思浩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明韻,連身邊的公子們和他打招呼,都顯得有些敷衍。眾人都以為商思浩是因為今日家中出現(xiàn)這般事情,心情不好,也沒有計較,而是隨便客氣了兩句就跟著自家長輩離開了。
待送走了所有的賓客,商榮和秦氏一起回到后院之中,商麗媛也跟在后面。
到了百合苑,商麗媛在秦氏和商榮落座后,也找了個位置坐下。神情淡然,讓人看不出內心深處的想法。
可正是這樣的商麗媛,更是讓秦氏心疼。今日本是商麗媛的好日子,卻被搞得雞飛狗跳,烏煙瘴氣的。這讓秦氏心里怎么沒氣?想到這里,秦氏也不愿主動開口,就和商榮商麗媛這般干坐著。
商榮片刻怔愣后,總算是回神了,“今日的事情實屬意外,想必媛兒不會在意的。”
商麗媛聽到這話,心里冷笑,果然這一世的父親也變了。這樣也好。
而秦氏聽到這樣的話,心里的憤怒怎么也掩藏不住,“意外?一樁是意外,兩樁三樁的都是意外嗎?我就這么一個女兒,好好的及笄,弄得烏煙瘴氣,有的人自己心思不正使用手段就罷了,還想配上我女兒的名譽。這可真是個好‘意外’”。
秦氏說道最后特意加重了‘意外’二字,而商榮也知道今日之事的確是對不起商麗媛,對于商麗媛的名聲有損,可是事情已經(jīng)發(fā)生了,現(xiàn)在說什么都晚了。
“可是事情已經(jīng)發(fā)生了,你還想怎么樣?”商榮的語氣也開始不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