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（第2頁）

“他今天一直這樣，喊著什么‘不要消失’，”

一旁的護工小聲嘀咕。

“有時候不仔細看，都以為那張床上是空的。太嚇人了。”

我拿起探視電話。

鄭毅猛地抬起頭，空洞的眼睛在看到我的瞬間，爆發出最后的光。

他瘋了一樣撲到玻璃上，透明的手掌狠狠拍打著，卻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音。

“你來了！你終于來了！”

他嘶啞地笑著，聲音卻像從另一個維度傳來。

“江辰，你以為你贏了？”

“你根本不知道這系統是什么！它不是要人變得萬人嫌！那是懲罰！是手段！”

他用盡全身力氣，吼出最后的真相。

身體的輪廓也因為情緒激動而劇烈地閃爍起來。

“它的最終目的，是‘湮滅’！”

“是讓一個人被徹底抹除！”

“當你被所有人背叛遺忘厭惡的時候，你的存在就會被世界徹底否定！”

“任務失敗了它在抹除我很快，就輪到你了！”

“哈哈哈哈！你逃不掉的！我們都要消失！沒人會記得我們存在過！”

我平靜地看著他，看著他在自己的詛咒聲中，身形越來越淡。

最后像一縷青煙，徹底消失在空氣里。

病房里，空空如也。

護工驚恐地揉著眼睛：“人呢？！剛剛還在的！人去哪了！”

我掛斷電話，轉身離開。

那刺骨的寒意，終于纏上了我的心臟。

我拿出手機，點開前置攝像頭。

最新的一張自拍里，我的臉，邊緣開始出現一絲若有若無的模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