氣氛一時有點尷尬。
恰在此刻,男人面無表情地把劍從尸體上拔了出來,溫熱的鮮血濺了師雨萱一臉。
“……”
我、日。
身體內的危險警報器瘋狂拉響,求生欲點滿的咸魚麻溜躺下裝死。剛閉上眼,還沒來得及松下那口氣,師雨萱突然感覺到自己被一股殺氣所籠罩,汗毛根根豎立,像是進入了緊急戒備狀態。
要說也很奇怪,她在法制社會生活了二十多年,連只雞都沒殺過,偏偏此刻卻能清晰地意識到針對著自己的那股氣機叫殺意。
她也相信,如果她此時膽敢亂動一下,瞬間就會被劍捅個對穿……就像對面死不瞑目的那位仁兄一樣。
敵不動,我不動。
師雨萱安靜地趴在地上裝死,耐心地憋了一會兒,卻聽見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在頭頂響起。
“沒死透就起來,不然就永遠別起來了。”
咦?
師雨萱愣了愣,緊接著便聽見懸于頭頂的長劍破空的聲音——
“等等大佬別動手!我感覺自己還能再搶救一下!”
話音落下,師雨萱已經按照身體的本能滾出去了三米遠。跑是跑不過的,打又不可能打,只能跪地求饒這樣子。
她半伏在地上,雙手舉過腦袋合十,像是虔誠的信徒:“不要殺我,我什么都沒看到,真的。”
這話說得她自己都不信。
白衣殺神顯然也不信,拖著劍慢悠悠地踱步過來。師雨萱用眼角余光偷偷瞄了一眼,發現了一個驚悚的事實:大佬的腳離地三寸高,他是飄著的!
沒想到,這居然還是個靈異世界。
師雨萱心下感嘆,接著就見那雙白得一塵不染的靴子在自己面前停了下來。大佬蹲下,然后一把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了頭。他的手冰涼徹骨,凍得師雨萱不自覺打了個哆嗦,思緒也跟著飄忽了一瞬。
……這個時候是應該表現得害怕一點,還是嬌羞一點?
沒等師雨萱選定一個合適的表情,大佬就開口了。他黑沉沉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她,白得跟鬼似的臉上沒什么表情,只有緊鎖的眉宇讓人覺察到他十分不耐。他打量著師雨萱,語氣里有三分疑惑、一絲探究以及淡淡的殺意,他問道:“你是個什么東西?”
你他媽才是東西!
師雨萱被這突如其來的疑惑砸得眉心一跳,怒氣上涌,梗著脖子嘴快道:“我不是東西!”
大佬:“……”
師雨萱:“……”你那種看shabi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哦?
大佬:“嗤。”
“不是……那個,我的意思是……我是個人。”在冷風的吹拂下終于找回自己理智的慫包弱弱解釋道,“就那種特別無辜的路人,你懂吧?”
她眨了眨眼,露出一個心虛的微笑。
老實說,她還真不知道這具身體無不無辜,但現在絕對不是一個體現誠實品德的良好時機。
蘇曳看著她,對她的解釋不置可否:“你剛才明明已經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