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千為人孤僻,因不喜與人交集,獨住在山峰上。
季冬青忙中出錯,腳下一滑。
因為怕傷到馮霜,季冬青急忙用靈力將她托起,反倒是自己摔得不輕。
季冬青強忍疼痛爬起,再次跑了起來。
待進了季千家的院子,她連忙叫喚著,“季大夫在家嗎?”
緊閉的木門應聲而開,季千見有人暈倒,急忙讓開了路,他指揮著季冬青將馮霜放下。
“這是怎么了?”季千一邊把脈,一邊詢問道。
“今日有人來鬧事,強迫我娘簽字,待趕走了那群人,娘就暈倒了。”
季千皺眉,言語中頗為不滿,“你娘本就身體虛空,此番大鬧定是情緒激動傷了身。”
“身體虛空?”季冬青不解。
“她未曾與你說?”不等季冬青回話,季千又嘆了口氣道,“也是,你娘素來倔強,又怎么會在你面前表現出來。”
季千緩緩道來,“你娘這病十年前就有了,當時你爹突然撒手人寰,你那些個伯父們可都不是省油的燈。當時就打了要吃絕戶的主意,還打算直接溺死你娘給你父親陪葬。”
“好在沈夫子出手相救,你娘才沒喪命,可也因這事落下了病根。這么多年來,你們的生活全靠她一人硬撐,常常疲勞過度,導致身子骨更差了。”
“這也不是第一次了,只是先前瞞著你罷了,我讓她少操勞些,用些好的藥,她卻不依,像頭倔驢。”
季冬青聞言愣住了,十年以來她竟一點也沒察覺。
“那我娘這該如何調養?”季冬青虛心請教道。
“想要完全補到從前自然是不可能了,但若平日少些操勞,用些滋補的藥,也不會危及性命。可若執意像之前那樣,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活。”
季千見季冬青態度好,不免多說了幾句。
“好了,我開些藥,先給她服下,至于其他的補藥得托藥商去買。”
季千洋洋灑灑寫下來藥方。
“我知曉了,多謝季大夫。”季冬青接過單子,淺鞠了一躬。
季千也不耽擱,直接拿起現成的草藥熬了起來。
季冬青順勢坐在床邊,看著母親粗糙的雙手,淚又溢了出來。
她掏出買的手脂,給馮霜擦了起來。
馮霜的手指纖長,可手上厚實的老繭,以及干裂起皮的皮膚,讓這雙手完全喪失了美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