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面坐著十余個人,有的睡覺,
有的聊天,沒人認真做事。
“您就是新來的鄉長吧?我叫胡磊。”離季冬青最近的男子起了身。
“我叫季冬青,是新來上任的。”季冬青也禮貌回應。
一個睡覺的女子卻被吵醒了,
她打了個哈欠,
斜睨了季冬青一眼。
其他人也都沒什么反應,干晾著季冬青。
胡磊則急忙打著圓場,
“他們就是這樣,您不必跟他們計較。”
鄉政府里的工作人員,全是大考上了榜的,他們心高氣傲,見季冬青年歲甚至還沒有他們大,壓根就瞧不起季冬青。
而胡磊如此殷勤,也只是覺得季冬青認識大人物,是被塞來當鄉長的。
季冬青走到了中間,用力敲了敲桌子,叫醒了所有人,“我不管你們之前是什么樣,但我來了,你們就要按我的標準認真完成工作。”
女子“噗嗤”笑出了聲,“喲,不過個鄉長,就敢拿著急忙當令箭!也不打聽打聽我爹是誰,就想命令我做事?”
季冬青不經意笑出了聲,女子以為是季冬青在嘲諷自己。
瞧著季冬青絲毫不懼,女子懷疑季冬青身后也有人,忍住了想要罵回去的沖動,準備問問爹娘這是號什么人物。
因女子不吭聲,其他人也沒了底氣。
季冬青沒空管他們在想什么,要來了見月鄉的賬簿和各項支收,卻發現要好久才會記上一筆。
“為什么這么久都沒有記錄?”季冬青指了指空著的地方問。
“實不相瞞,不是我們不想記,是它壓根就沒什么記的,除了每年的播種和豐收,其他時候都沒有收支。”胡磊開口解釋道。
“縣里不是有扶貧要求,你們沒人做嗎?”
他們面面相覷,誰也不出聲。
沒辦法,胡磊又說了起來,“不是我們不想,是這個鄉的人都不和我們溝通,我們一直追著他們問,他們就是一個字都不說。”
“你們知道是為什么嗎?”季冬青問。
胡磊瞧了瞧周圍,才壓低聲音道,“鄉長,這個鄉邪門得很!說是只要和外來人說話,就會染上瘋病,怎么治也治不好,只能等死。”
季冬青只覺荒謬,“那你們具體的工作分組是怎樣?”
“我們兩個人一組,負責吃穿住行,以及財政。”
季冬青頷首,這樣的分配還算合理,“我會具體調查鄉里的情況,明早大家一起開個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