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屋內后,宋且安指責道,“季冬青,你連一個凡人都看不住?”
“我想試試她到底要干什么,但沒控制好力度。”季冬青也知道這事自己做的不妥。
“好了,現在重要的不是吵架,是解決這個事情,今天可就是最后一天了!”江黎擋在兩人中間,生怕他們又吵起來。
宋且安也沒再說什么,三人坐下來交換著消息。
在他們尾隨村長的這幾天里,發現了兩個疑點。
村長每天都會瞞著別人去后山的土堆,宋且安跟了他兩次,發現他會虔誠地跪在那里,嘴里則念著咒。
宋且安只聽清楚一句“南無、阿唎耶”。
別人不清楚,可季冬青卻知道,這是大悲咒中的一段,大意是皈依圣者遠離惡法。
季冬青連忙同二人解釋了一番。
宋且安隨即說起了第二個疑點,“他每到晚上行為就很古怪,必須一個人待在屋里打坐,不準旁人打擾他。這幾日,我去盯梢時,都會看到他將身體扭曲成詭異狀,從晚上坐到天亮。”
“能畫下他的姿勢嗎?”季冬青認為這是個突破口。
宋且安拿過白紙,三兩下就勾勒出了形狀。
“靡荒木!”三人異口同聲道。
村長的嫌疑很大,但也不能忽略張碧婷。
三人走到里屋,瞧張碧婷冷靜下來后,給她解了定身術。
“問你幾個問題,你如實回答,懂嗎?”宋且安坐在椅子上,讓江黎拿著紙筆記錄。
“你為什么拿著剪刀去刺殺……”宋且安一時想不起名字。
“王倩。”季冬青補道。
“因為她殺了我的女兒。”張碧婷面色冷靜。
“你怎么證明?”
張碧婷抬眸,似笑非笑道,“幾位,想聽個故事嗎?”
她沒等三人回答自顧自說了起來。
“我十歲那年,我們村遭了災荒,很多人都餓死了,瞧著那些個白骨,我總覺得有一天我也會死的。”
“可事情卻有了轉機,有個嬸子來到我家,說他們村有人想買我回去當童養媳,保證讓我吃飽穿暖,還能給我爹娘一大筆錢。”
“我娘當即就把這人打了出去,可后來的日子卻越過越難,因沒有吃的我娘出不了奶,我那剛出生的弟弟,就快餓死了。”
“我決定把自己賣了,這是唯一能讓大家都活下去的方法。那嬸子也很爽快,當場就結清了錢,但條件是我們以后不能再見面。”
“我隨著那嬸子來到了王家村,那年我十一歲。這日子,卻遠遠沒有她說的好。我每天都要給十幾個人洗衣做飯,可他們不僅不給我上桌,還要把剩菜倒在地上讓我吃。”
江黎從沒遇到過這種事,不由驚嘆出聲,“那你吃了嗎?”
“人餓急了,莫說是地上的飯,連樹皮樹根都啃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