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霜的手指纖長,可手上厚實的老繭,以及干裂起皮的皮膚,讓這雙手完全喪失了美感。
季冬青小心翼翼地給馮霜抹上手脂,生怕弄疼了她。
沒過多久,藥的苦味彌漫了整個屋子,馮霜也緩緩睜開了眼。
季冬青見母親蘇醒,急忙叫道,“季大夫,我娘醒了!”
季千倒是不慌不忙地走了進來,他端著藥道,“大驚小怪些什么,冷靜點,把你娘扶起來?!?/p>
季冬青不敢耽擱,急忙把馮霜扶起。
季千把溫度適宜的藥遞了過去,“全部喝完?!?/p>
烏黑的藥近距離聞起來更苦了,馮霜面露難色。
“干什么?又不是小姑娘了,還怕苦?”季千沒好氣道。
馮霜這人就是骨子里的倔,別人一說她不行,她就要立馬證明自己。她接過藥,一口氣喝了下去,苦澀之意在喉間散開。
季千見目的達成,輕笑了一聲。
馮霜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使了激將法,舌尖殘留的苦意,讓她下意識皺起了臉。
季冬青見狀,急忙掏出了懷中的麥芽糖,用力掰下一塊,塞到了馮霜唇邊。
吃了糖,馮霜面色才恢復了正常,“季老頭,你沒跟我女兒胡說八道吧?”
季千翻了個白眼,“好像誰愿意管你似的,要不是你女兒急得要哭,怕你死咯,我才賴得救你?!?/p>
兩個人熟練地打起嘴仗,季冬青這才篤定母親背著自己看了多年的病。
“你……”
見馮霜情緒又激動起來,季冬青開口道,“母親,我們回家吧!”
馮霜見女兒眼睛紅紅的,便歇了與季千爭執(zhí)的心思。
“好,我們回家!”
季冬青攙扶著馮霜起身,離開前不忘給季千道謝,順道付了診療費。
二人到家后,相顧無言。
馮霜裝作沒事人,季冬青卻不知該如何開口。
幾番欲言又止后,季冬青張口報喜道,“娘,我考上三眠柳駐村崗了。”
馮霜目光灼灼,語氣有些顫抖,“考上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