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上去是出家了。他手握佛珠和禪杖,明明是一副高不可攀的神圣樣,季冬青卻感受到了一股魔的氣息。
“木槿,
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?”白鴆指了指地上因喚神陣而枯萎的靈植,帶著些審視的語氣問道。
“大哥?”季冬青明顯感受到木槿的意識開始回籠,自己對這具身體的主導權弱了不少。
“木槿,
萬物生而有靈,
你助他們逆行倒施,自是有違天道。好在現在尚未鑄成大錯,
迷途知返善莫大焉?!卑坐c面上帶著悲苦的神色,像是在可憐這些靈植,可他的眸子卻很冷。
季冬青自然沒有漏了這一點,她穩住神魂,打算搶回操控權,可木槿想要見到白鴆的意識太過強烈,即使季冬青的神魂碾壓了此時的木槿好幾個境界,一時之間也無法破之而出。
“大哥,你這些年去哪了?我和白瞿都很想你,我們都有在努力變強了,你能不能別又一次扔下我們了?”木槿語氣迫切,恨不得直接把白瞿逮過來一起用苦情計。
白鴆卻搖了搖頭,“木槿,我已皈依佛門,前塵往事盡散,我們的路已經不同了。我今日前來,左右也不過是怕你們被人引誘越陷越深,這才來阻止一二。”
聽到這里,木槿積攢已久的思念有些病執地迸發了,她苦笑道,“若非我和白瞿合力成喚神陣,你竟是一面也不打算見我們,大哥你的心真狠??!”
“木槿,并非我心狠,而是人各有各的路,我的道就是要為這天下蒼生某一條全新的路。”白鴆越是標榜自己的理想想他身上的黑氣就越發濃烈起來。
季冬青看著白鴆這幅冠冕堂皇的模樣,不免感到惡心。她借助劍魂為引,將神魂凝結得更加緊湊,找準木槿魂魄的空隙,重新掌握身體的主導。
白鴆端得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,正欲繼續誘導木槿,卻冷不丁被一把軟劍圍住了脖頸,四肢周圍也繞滿了碎劍。
這是他完全沒料到的,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季冬青,帶著些笑道,“木槿你這是做什么?快放下劍,我不走了便是。”
白鴆完全沒考慮過木槿會對自己絕情,他誤以為這只是養大的小狼不愿離開自己而已。
他可是最優秀的馴獸師,地界就沒有他馴服不了的靈獸,就連地邙山的鎮守獸,也被他所操控。
而木槿他們這些流落街頭的孤兒,本就是他一個個精挑細選撿回來的,大多都是些缺愛且有著修仙潛質的。他很善于拿捏這些人的心思,也明白這些人想要的是什么。
比如木槿,只需要給她一點溫暖,帶她逃離原本的生活,她就會死心塌地地追隨。
但同時也要注意不能讓這樣的人對自己的好習以為常,所以他故意把木槿安排在白瞿身邊,以百家長輩的名義要求她替白瞿擋下所有傷害。
等木槿遍體鱗傷之際,白鴆又會不斷刷自己的存在感,要么差人送靈藥,要么自己主動來看望,一直和木槿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,給她希望又不讓她有超出自己控制范圍的心思。
不可否認,這對木槿確實很有用,木槿從未懷疑過白鴆,反而將其視為自己最親近的人。
“原來你會笑啊,我還以為你是生性不愛笑呢?”季冬青面色很冷,語氣中還帶著些諷刺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