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看看有沒有問題。”
衛祈蒼抬手間,一陣光亮起,靈圖隨之傳入季冬青腦海中。
“這好歹也是逆行咒,哪有你說得那么輕松啊!”白瞿有些無奈,“木槿,這逆行咒一旦失敗就會讓你靈根受損,你若是不愿就……”
“沒問題。”季冬青過了一遍陣紋,發現并不是很難,只是紋路有些細碎,施展的時候需要格外謹慎。
“幾成把握?”
“九成。”
季冬青說得算保守了,比這還復雜的紋路她也曾施展過。
白瞿也意識到自己是被忽略了,眼前這二人完全不聽他說話,反而自顧自達成了協定。
“木槿,這真的很危險,我不能讓你身處險境。”白瞿這么執著,也不是沒有緣由的。
在白家覆滅的那一夜,他其實見到了白鴆,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見到那樣破碎的大哥。
白鴆那個始終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,那個身著白衣一塵不染的白家少家主,卻在那一夜被血染紅了素衣。
他臉上還掛著尚未完全凝結的血滴,墨發飄散在風中,面色蒼白而無力,完全不用于往日的勝券在握。
白瞿望著自己的大哥,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。
而白鴆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玩偶,他甚至沒有看白瞿一眼,更別提如同往日一般輕輕敲一下他的腦門,柔聲道上一句“別太頑皮”了。
白鴆恍若沒有看到平日里最喜愛的弟弟一般,徑直略過了他。
白瞿伸出的手臂僵住了,他只是想扶哥哥一把,卻連對方的衣角也沒有碰到。
待白鴆又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了幾步后,才喃喃囑咐了一句,“照顧好木槿那孩子,這些年她因為你受了很多委屈。”
他將影像石扔給了白瞿,里面裝滿了木槿被迫做出的諸多妥協。
白瞿看著那些畫面,有木槿為自己抗下傷害的,也有木槿因自己受傷而被白家族老懲罰的,還有木槿為救自己被靈獸所傷差點無力回天的。
一樁樁一件件,宛如一顆大石頭,壓在了白瞿的心頭,讓他有些窒息。
他剛回過神來,就發現白鴆又往著遠處去了,他踉蹌地跟了上去,急聲問道,“哥,你要去哪?”
“去找我的道,去證我的道。”白鴆雙眼無神,卻執拗地盯著遠方。
“那白家呢?那我呢?”白瞿一下就慌了神,這么多年來他都生活在白鴆的羽翼之下,哥哥決意離開的樣子讓他有些六神無主。
“白家?地界已經沒有白家了。至于你,白瞿,你也該長大了。”白鴆依舊不回頭,語氣并不溫潤,反而格外冷漠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