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自然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,但他們把十幾箱黃金放在我面前的時候,我已經淪陷了,更何況他承諾會定期給村子發補貼,這么好的事,為什么不同意呢?”村長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。
季冬青用劍柄敲了村長的腹部,警告他謹慎說話。
本到興頭上的村長,瞬間蔫了氣,老老實實地繼續說了起來,“他們的要求只有幫他們種枯木,我欣然同意,誰知這竟是靡荒木。村里開始有人病得不起后,我就意識到這事遭了。”
“別加修飾,直接給我說重點!”天色不早了,宋且安也逐漸沒了耐心。
“我以為是小病,就沒在意,村里人鬧著要出去找大夫,可他們出去事情就會暴露,我索性閉了村,告訴他們是縣里不讓出去,怕傳染。”
“也就是說,王家村十年前的慘案都是你一人所為,有共犯嗎?”宋且安追問。
村長猶豫著沒吭聲。
“有共犯罪責減輕。”這當然是假的,是季冬青的策略。
聞言村長眼睛都亮了,“有!是阿婆,她同我一起做的事!”
“證據呢?”
“我本人可以作證,而且當年我們倆堵門挖土,她那串祖傳的珠子掉了,被我撿回了家!”村長激動地就要去掏褲兜,再度忘了自己被捆著。
“這作為證據未免太過單薄。”宋且安搖了搖頭。
“還有!當年神使在我們左臂內側種下了印記。”村長急于拉人下水。
宋且安隨即上前,在村長手上找了起來。
青色的印記浮于眼前,那是個沒有頭的怪物,五官生在軀干上,左手持盾,右手持斧。
生怕三人不相信,村長又把所有細節都說了一遍。
季冬青沒想到對自己那般好的阿婆也會如此,問得有些艱難,“阿婆得到了什么?”
“那些人保她能頤養天年,只要她好好……”村長意識到自己好似說了不該說的,及時止住了話頭。
任由三人追問,他也不繼續說了。
沒時間耗了,三人只好往下繼續盤問。
“給你錢的人呢?”
“自從那一次之后他們就消失了,再沒來過村子,”見季冬青有些審視,村長立馬保證道,“我說的都是真的,我發誓!若有謊話不得好死!”
“黃金呢?”季冬青單刀直入。
“在我家的地窖里!我一點都沒用,你們可以收回去。這樣能減少我的牢獄時間嗎?”村長眼中透著渴望。
季冬青沒告訴他,他害死了那么多人,大概率要被斬首示眾。
“你還有沒說的,就想減刑?”宋且安語氣篤定。
“仙人莫要開玩笑了,我……”
說到一半,村長好似想起了什么,他結結巴巴道,“還有就是,我向那些人求了長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