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鄭依棠,我不和作惡的妖魔論是非善惡,你罪無可恕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,該接受審判的是清醒的你,而非被妖魔左右的你?!奔径囗珗远?,毫不動搖地繼續(xù)著抽離之術(shù)。
反倒是鄭依棠有了半晌的恍惚,她半張著嘴,卻說不出半句挑釁的話來。抽離的痛感很快襲來,痛叫出聲,開始不停地求饒。
可她的示弱并未影響季冬青半分,季冬青始終堅定地將鄭依棠和妖魔分離。
隨著體內(nèi)的魔氣被剝離出來,鄭依棠血色的雙瞳也慢慢恢復(fù)了正常。
待鄭依棠恢復(fù)了自我意識后,季冬青一面用縛魔陣將妖魔困住,一面用靈力驅(qū)使靈劍抵上了她的脖子。
季冬青冷聲道,“依棠,認(rèn)罪吧!”
“認(rèn)罪?分明是這世道負(fù)我!我不過是想好好活下去,我有什么罪?”鄭依棠因魔氣剝離而變得十分虛弱,可她還是強撐著身體揚聲說道。
“sharen于你而言不算有罪嗎?”季冬青看著陌生的鄭依棠有些恍惚,她那瘋魔的樣子,猶如一把鈍刀,一下下割在自己心上。
“她們不過是我活下去的必備養(yǎng)料而已,你也是啊,冬青。”說罷,鄭依棠像是想起了什么,她顫顫巍巍地摸上了自己的臉。
魔力消逝導(dǎo)致她面上的皺紋再度浮現(xiàn),粗糙的手感刺激著她的神經(jīng),讓她不由大聲喊道,“你瞧,都是因為你不愿意成為我的養(yǎng)料,我又變回這幅丑陋的模樣了。對了,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么不去找你嗎?不,我去了。”
季冬青不解,若是好友求助,她自然不可能視而不見。
“乞巧節(jié)那一夜,我終于下定決心去尋你,我想告訴你所有,可是我卻看到你容貌依舊,同我們十幾歲時毫無分別。我呆住了,甚至被你發(fā)現(xiàn)后落荒而逃。也是那一刻,我深切感受到,我只能靠自己,無論用什么手段,我都要活下去?!编嵰捞陌肟薨胄Φ卣f了起來。
縛魔陣徹底成型,鄭依棠體內(nèi)最后一絲魔氣也被拔除,她不再是明艷動人的少女,臉上密密麻麻布滿了皺紋。
因她逆行倒施有違天道,沒有了魔氣支撐后,生命力就快速枯竭了。
“是你們負(fù)我!是你們負(fù)了我??!”鄭依棠扯著嗓子在喊,卻沒有發(fā)出多大的聲音。
季冬青看著不愿悔改的鄭依棠,心好似被什么勒住了一般,悶悶的,讓呼吸不由有些紊亂。
“你原來真的忘了,忘了你當(dāng)初是怎么跟我說的,你說你一定要離開那個家,你要自由如風(fēng),做這世間的第一女俠客,要除暴安良,要扶貧濟弱,要把你的名字刻在這史冊里?!?/p>
她極力保持鎮(zhèn)靜,可語氣的輕顫音還是暴露了她內(nèi)心的翻涌。
聞言,鄭依棠原本癲狂的面色轉(zhuǎn)而冷靜了下來,原本被塵封的記憶竟然翻涌了起來,良久她才道,“忘了吧,人是會變的,算我對不起你。可這世間之事,大多負(fù)我,所以我不悔!”
她像是找回了一點理智,可依舊沒有認(rèn)錯的心。
“你沒有對不起我,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,是那個挑燈夜讀、滿手劍傷的你?!奔径嘤渺`網(wǎng)將陣圍住,徹底封絕了鄭依棠的去路,通知郡里過來抓捕。既然二人誰都不愿改變立場,那便讓律法進行審判。
可讓人沒想到的是,原本被鎮(zhèn)在一旁的魔氣突然攢聚了起來化為了人形。
“嘖,真沒用啊!”馬克一腳踢開了鄭依棠,嘲弄道。
“馬克?”鄭依棠好季冬青異口同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