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他們婚后的半年,紀疏雨的孩子出生了。
生產那天很順利,顧遠洲全程緊握著她的手,在她耳邊一遍遍說:“別怕,我在?!?/p>
當醫生把孩子抱到她面前時,她看著那張皺巴巴的小臉,突然就明白了。
過去所有的苦難,都是為了遇見此刻的幸福。
初夏的陽光透過落地窗,灑在嬰兒房柔軟的地毯上。
紀疏雨靠在搖椅里,看著顧遠洲小心翼翼地抱著嬰兒,動作笨拙卻滿眼溫柔。
小家伙的眉眼像極了紀疏雨,笑起來時眼睛彎成月牙,嘴里發出咿呀聲響。
“他剛才抓著我的手指不放?!?/p>
顧遠洲的聲音放得極輕,仿佛怕驚擾了懷里的珍寶,“疏雨,你看他多有力氣?!?/p>
紀疏雨笑著點頭,伸手拂過孩子柔軟的胎發。
出院后,顧遠洲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應酬,每天準時回家。
清晨他會和她一起給孩子沖奶粉,晚上會學著給孩子唱搖籃曲,孩子似乎很喜歡,每次都能在他懷里安睡。
周末的午后,他們會推著嬰兒車去海邊散步。
海風帶著淡淡的咸味,吹散了紀疏雨額前的碎發。
顧遠洲牽著她的手,掌心溫暖,嬰兒車里的小家伙啃著自己的小拳頭,發出咯咯的笑聲。
“等他再大些,我們就教他游泳?!?/p>
顧遠洲低頭看著她,眼里的笑意藏不住。
“我們教他畫畫,教他彈鋼琴,就像你曾經想的那樣?!?/p>
紀疏雨靠在他肩上,聽著海浪拍岸的聲音,心里一片安寧。
那些被薄斯迎刻下的傷痕,終于在這樣的溫柔里,慢慢結痂、脫落,長出新的皮肉。
而另一邊,夏月汐的結局早已塵埃落定,她被薄斯迎送去了精神病院。
曾經精致的臉上布滿了抓痕,頭發亂糟糟地纏在一起,嘴里反復念叨著
“斯迎是我的”。有護工走過時,她會突然尖叫著撲過去,最后被粗暴地按在椅子上,像只失控的困獸。
顧遠洲說,她是在得知夏家徹底破產、薄斯迎與她再無瓜葛后,精神徹底崩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