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斯迎的心臟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塊,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。
他無法再留住她,雙眼赤紅的離開了公寓。
那天晚上,或許是因為情緒激動,紀疏雨下身突然出血。
顧遠洲慌亂的抱著她沖向醫院,而薄斯迎居然整晚都沒有離開,看到車里出了院門口,便跟了上去。
急診室的燈光慘白,醫生拿著檢查報告,語氣凝重。
“之前的落水引發了嚴重的后遺癥,必須立刻手術,否則會影響胎兒。”
薄斯迎的腿一軟,扶著墻才站穩。
他第一次知道,他竟給她留下了這么深的傷。
他瘋了一樣掏出手機,撥通了全球最好的婦科專家的電話。
“費用我來付,所有的一切,我來承擔……”
顧遠洲冷冷地看著他:“不需要,疏雨的手術費,我付得起。她的身邊,也不需要不相干的人。”
手術室外的長廊,薄斯迎站了整整一個晚上,手心被指甲掐出深深的血痕。
走廊盡頭,顧遠洲安靜地坐著,手里握著紀疏雨術前換下的圍巾,指尖輕輕摩挲著紋路。
手術室的燈滅時,薄斯迎第一個沖上去。
醫生說手術很成功,他松了口氣,看著顧遠洲快步走進病房,背影溫柔而堅定。
他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站了多久,直到里面傳來紀疏雨虛弱的聲音。
他鬼使神差地走到病房門口,透過門上的玻璃往里看。
紀疏雨醒了,臉色蒼白,眼眶微微泛紅。
顧遠洲坐在床邊,握著她的手,額頭輕輕抵著她的手背,聲音低啞卻清晰:“別怕,我在。”
紀疏雨的嘴角,緩緩牽起一抹極淺的笑。
那一幕,徹底壓垮了薄斯迎。
他轉身,踉蹌著走出醫院。
他曾經是她的全世界,可現在,他連她的病房門都進不去。
手機里還存著她十歲時的照片,扎著羊角辮,站在他種的雛菊田里,笑得像顆小太陽。
薄斯迎看著照片,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下來。
他終于明白,紀疏雨說的
“不需要”,從來都不是氣話。
她的未來里,真的再也沒有他的位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