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院外頭,茶樓茶攤客滿為患。
臨窗雅間里,蕭北鳶伏在窗邊,緊張又期待地望著對面的考院大門。
“阿鳶,過來坐?!笔捘匣磫舅澳阍俣⒅驳每纪瓴拍艹鰜??!?/p>
老太君年紀大了,蕭東霆又腿腳不便,蕭南淮專程將休沐時間調到武考這兩天,好陪蕭西棠考試。
蕭北鳶坐過來,雙手托腮,小臉皺成一團,“平時不用功,臨時抱佛腳,抱佛腳都還不好好抱。昨天我給他送湯去,臉砸書上,睡得那叫一個香,叫都叫不醒,我看怕是懸了?!?/p>
蕭南淮將茶推到她面前,“阿棠年紀不大,這回不成,明年再考便是?!?/p>
蕭北鳶點點頭,端起茶抿了一口,又看向對面的陸未吟,“阿姐,你覺得三哥這回能不能考過?”
陸未吟盈盈淺笑,輕輕搖晃的暖玉耳墜將面容拉得溫潤柔和,“我覺得能行!”
蕭東霆盯著,蕭西棠是實實在在把她那本武考寶典背過一遍,就算邊背邊忘,也總有些印象,又有先生守著教策論,即便不能拔得頭籌,通過考試應該不成問題。
蕭北鳶馬上笑起來,“阿姐說行,那肯定行?!?/p>
“聽阿鳶說,你為阿棠手寫了一本武考寶典,真厲害呀!”
蕭南淮替陸未吟杯中續上茶水,眉目清朗溫潤,語氣真誠,一如既往的親和。
陸未吟客套兩句,目光垂落在蕭南淮提壺的右手上。
手指修長,骨節分明,很有力量感。
卻有一條長疤從虎口斜拉下去,貫穿整個手背。
看起來是刀劍傷,疤痕已經泛白,可見已有些年頭。
蕭南淮心細如發,幾乎馬上察覺,放下茶壺后搓了搓手背的疤,笑道:“小時候跟大哥鬧著玩兒搞的?!?/p>
“這樣啊!”陸未吟只是笑笑,就跟蕭北鳶聊別的去了。
心下卻覺得奇怪。
這樣的傷,若是再深一點,怕是要把半個手掌砍下來。
兩兄弟‘玩’兒什么,才會搞成這個樣子?
三人閑聊,氣氛輕松融洽,終于,外頭傳來敲鐘聲,蕭北鳶撲到窗前,看到考院大門緩緩拉開。
“考完了考完了。”
小姑娘迫不及待,開門飛奔出去。
陸未吟理了理有些坐皺的裙擺,稍落后幾步走出雅間,恰在此時,對面雅間的門打開,陸晉乾和幾個公子哥兒從里面走出來。
看到陸未吟的瞬間,陸晉乾臉上的笑容立馬消散,換成不加掩飾的厭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