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停了兩天,第三天晚上,門房來報,說有蕭北鳶的信,信封里摸起來有豆子之類的東西。
第四天沒有,第五天又來了。
從那之后,每天晚上都有信來,信里都有紅豆。
若無回音,對方不會堅持這么久,定是蕭北鳶那邊給了回信。
盯在纖繡閣的人沒探清楚蕭北鳶是如何把信遞出去的,陸未吟卻是心里有數。
這么隱秘的事,自然要交給身邊完全信得過的人去辦。
連續傳了近十天的信,終于,蕭北鳶又裝成丫鬟偷溜出門了。
陸未吟得到消息,帶著采柔悄悄跟在后面。
糖水鋪里,蕭北鳶和翠玉以及賀家兄妹圍桌而坐。
對面茶樓上,陸未吟從雅間微開的窗戶望過去。
那賀清確實斯文秀氣一表人才,雖衣著樸素,但收拾得十分干凈,舉手投足間透出濃濃的書卷氣。
他那妹妹雖透著病態,但能看得出被養得很好,性子活潑,嘰嘰喳喳說個沒完。
蕭北鳶坐在賀清左手邊,二人不時對望,少女滿面羞赫,如嬌花半開半掩。
最精彩的還要屬翠玉。
不忍直視又無可奈何,只能舀起冰酪大口大口往嘴里塞,吃完就開始催蕭北鳶。
不多時,四人吃完離開糖水鋪,臨別前,賀清給蕭北鳶遞了張紙條。
想來是寫了什么傳情的話,少女看后羞得兩頰緋紅,扭頭跑開了。
陸未吟一路跟著蕭北鳶回到侯府。
纖繡閣照舊每日一封書信,除了翠玉不知何故被蕭北鳶罰跪了半個時辰,其他一概如常。
步入盛夏,日頭越來越盛,也曬得越來越早,陸未吟從練武場回來,剛清洗完換好衣裳,采柔著急忙慌跑進來,說了一件大事。
陸未吟面色驟沉,尖尖更是嚇得臉都白了。
“不、不會吧……”
采柔急道:“無憑無據,我也不敢輕信,所以又派了阿文去打聽。他剛才回來了,說林夫人這兩天確實出手了不少莊子鋪子,而且是急售,還都要的現銀?!?/p>
陸未吟幽深的眼底似凝出了冰花,“林修遠,四品居中郎,竟被逼著售賣莊鋪,這些人的胃口不小呢!”
“太可怕了,小姐,你趕緊去告訴四小姐吧,別再讓她被騙了。”尖尖急得去搖陸未吟的胳膊。
陸未吟搖頭,“耳聽為虛,人心的骯臟險惡,還得她自己親眼見了才能長記性。”
她在窗前坐下,“避著阿鳶,把翠玉叫過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