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說你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過繼到侯府,不再是將軍府的人了,他要是再來叨擾,就告到京兆府衙門去,看他陸將軍臉上掛不掛得住?!?/p>
陸未吟放下水杯,臉上浮起笑意,“祖母是真疼我!”
她知道陸奎登門,卻不知道老太君替她出頭痛斥陸奎一事。
蕭西棠隨手舞著槍,“要我說啊,你索性趁此時機(jī),徹底和陸家做個了斷,等父親巡稅回來,就把你記到蕭氏族譜上,改名叫蕭未吟?!?/p>
陸未吟啞然失笑。
她還真沒想過這個,因為以她對陸家父子的了解,根本不可能將她族譜除名。
尤其她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在永昌侯府站穩(wěn)腳跟。
陸奎只會想和她修復(fù)關(guān)系,讓她拉將軍府一把。
陸未吟隨便應(yīng)付兩句,狀似隨意問道:“聽說太子巡邊都快回來了,不知侯爺巡稅何時結(jié)束?”
“聽祖母說得等到年底才能巡完。”
見她臉上浮起些許失落,蕭西棠問,“想你母親了?”
裝作被說中心事,陸未吟別開視線,似是從慌亂中隨便揪了個話題,“太子回京,會不會重新起用大公子呀?”
“為何這么說?”
“他不是給大公子賜過冰絲軟墊嗎?還有阿鳶那顆寶貝紫珠,也是皇后娘娘賞的??梢娝麄兇罡钟H厚,想來也不會一直讓大公子賦閑在家?!?/p>
蕭西棠輕嗤搖頭,話語間帶著幾分嘲弄。
“你想太多了。賞冰絲軟墊給堂堂鎮(zhèn)岳司副指揮使,你真當(dāng)這是嘉獎?這是膈應(yīng)大哥呢,讓他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。”
“至于那顆東珠,阿鳶當(dāng)寶貝,但對于皇后來說,不過是隨手可得的小玩意兒,賞給勛爵貴眷,走個人情往來而已?!?/p>
目光交匯,蕭西棠罕見嚴(yán)肅起來,“蕭家世代恪守祖訓(xùn),只做純臣效忠天子,絕不摻和朝堂黨爭,父親更是謹(jǐn)遵此訓(xùn),不敢有違。若太子真的起用大哥,反而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陸未吟點點頭,一副受教的樣子。
心里跟著松了口氣。
永昌侯府非太子一黨,那她就放心了!
臨近中午,又下了一場細(xì)密的雨,天色始終陰沉。
鳳儀宮里早早點亮火燭,半敞的華窗流瀉出明耀的光芒。
茶盞遞到嘴邊,皇后豁然抬眼,睨向跪在面前的侍衛(wèi)統(tǒng)領(lǐng),鳳釵上金穗微晃。
“什么叫找不到?兩個大活人,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