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采香便以回家探親為名去了蒲陽取血殭果。
采柔送她出府,回來時告訴陸未吟,說看到蕭北鳶裝成小丫鬟,從后門偷溜出去了。
陸未吟面色冷沉。
蕭北鳶被養得極好,雖然嬌慣了些,但向來循規蹈矩。
什么事值得她裝成小丫鬟偷溜出府去?
“可有派人跟著?”
“有,我讓阿文跟上去了。”
偌大一個京都,街巷縱橫四通八達,也不知道蕭北鳶去了哪里,陸未吟只能在府里等消息。
半個時辰后,阿文回來了。
“四小姐買了很多補品和吃食,還有小姑娘的頭花,帶去了城西清風巷里最盡頭那戶人家。那家養著狗,小的怕被發現,沒敢湊太近。”
陸未吟問:“四小姐回來了嗎?”
“回來了。東西送進去坐了一會兒就出來了,沒待太久。”
陸未吟讓阿文去打聽一下那家住著什么人。
臨天黑時,阿文才回來。
“那家住著一對兄妹,清明前后住進來的,外地人。哥哥是個啞巴書生,妹妹害了病,說是來京尋醫問藥。”
“書生,害病的妹妹……”采柔呢喃自語。
怎么感覺像在哪里聽過?
陸未吟卻是已經想起來了,幽深的墨瞳泛起冷光。
這不就是采香說的,在福光寺跪行百級天梯的那對兄妹么?
可采香說過蕭北鳶并未與旁人接觸,那對兄妹又是如何與之結識的?
難不成……是晚上?
陸未吟叫采柔吩咐下去,務必把蕭北鳶盯緊了,一舉一動都不能放過。
當天晚上,府門已經落鎖,纖繡閣的婆子過來報信,說門房給蕭北鳶送了一封信。
婆子擠眉弄眼意有所指,“四小姐是躲在床上看的,看完就一直傻笑個不停,方才我過來的時候,屋子里還亮著燈呢,平時早都睡下了。”
她也是從小姑娘過來的,這點心思豈能看不出來?
陸未吟敲打一番,讓婆子管好自己的嘴,又給了賞,叫她找機會把信偷出來瞧瞧。
這一晚,陸未吟睡得不太安穩。
她做了個夢,夢到蕭北鳶被人按在地上,活生生割了舌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