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面上不顯,笑著替蕭北鳶整理跑亂的頭發(fā)。
就蕭北鳶這性子,能坐下來抄一個時辰經書,確實不容易。
不管這平安符是不是真能保平安,心意她收到了。
蕭北鳶哈欠連連,沒說幾句就回去睡覺了。
陸未吟把采香叫過來,“四小姐昨晚熬夜抄經書了?”
采香搖頭,“經書是昨天上午抄的,抄完才開始下雨。”
尖尖在一旁道:“我怎么看四小姐像是一晚上沒睡的樣子?”
陸未吟又問:“這一路可有異常?”
采香再次搖頭,“沒有。白日里我一直跟著四小姐,除了寺里的和尚,沒與旁人說過話。晚上睡覺我和翠玉就在隔壁,一直留心著,也沒聽見什么動靜。”
尖尖說:“可能是寺里的床不舒服,沒休息好。”
采香伸手撓脖子,“有可能,山上蚊子多,我點了藥香都還是被咬了好幾個包。”
陸未吟卻不太相信。
就算蚊子多床不舒服沒睡好,也不該熬成蕭北鳶那樣,像是一整晚沒合過眼。
“叫人多盯著點。”
她擔心陸歡歌給蕭北鳶下套。
采香應是。
在院子里溜達兩圈消消食,陸未吟回屋,擺上文房四寶,坐在窗前開始畫畫。
隱隱有說話聲自檐下傳進來,是采香興致勃勃的跟姐姐分享福光寺一行的見聞。
菩薩金身如何雄偉高大,香火如何鼎盛,還有書生背著患病的妹妹跪行百級天梯去拜藥師佛,無比虔誠。
陸未吟勾唇淡笑,重新將注意力落在手里的筆桿子上。
戰(zhàn)場上的行軍圖堪輿圖,都有特定的符號,她閉著眼都能畫出來,可要是畫別的,難度堪比讓秦見微這個才女耍大刀。
明明腦子里能清楚想出這個東西的樣子,筆落在紙上畫出來卻完全不是那么個事兒。
尖尖在旁邊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她畫的什么。
終于,陸未吟完成大作,擱下筆。
尖尖實在忍不住問道:“小姐畫的什么?”
“一個地方。”
“這是什么?”尖尖指著一個涂黑的大圓圈問。
“洞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