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魚解釋:“這學期初換屆啦,他不是社長了。”
頓了頓,她又補充:“他對每個人都很好的,對我也很好。”
她說的是實話,雖然肖塘有時候講話有些欠揍,但關鍵時候還是很靠得住。
猝然想起他倆第一次見面的畫面,林清魚忍不住發笑。
江司衡敏銳地捕捉到了她只揚起一瞬的嘴角,問道:“在笑什么?”
林清魚沒隱瞞,大方地說道:“你知道我倆第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嗎?”
她拋出了個問,又自顧回答道:“是在吉協的活動室門口,當時我去檢查衛生,他在門口抽煙,還以為我是來扣他分的,給他嚇一跳,同我商量著能不能不給他們活動室扣分。”
“那是我唯一一次見他乖巧的樣子,此后每次都拽的二五八萬似的。”
她說著話,腦海里像是在播放畫面,給她逗得眼睛睜不開。
若在以前,江司衡很樂意看到她笑,甚至會跟著她一塊兒笑。但此刻,他莫名覺得扎眼,因為這個笑不是源于他。
只不過他依舊很配合地順著問道:“那你扣他分了嗎?”
“沒有呀,我們的檢查表上壓根就沒有這一項。”
談話間,車子已經停到了生活區門口。
下了車,她就算就此和江司衡分道揚鑣,朝他解釋道:“不和你一塊兒走了,我充電寶落在活動室了,得過去取一下。”
傍晚要出發前,她同劉姐去走了一遍活動室,路過吉協時,肖塘和李箐正好在里面,便留下來閑聊了兩句。因為手機充滿電了,她便將充電寶拔下,結果離開時給忘記帶走了,此刻還躺在吉協的沙發上。
江司衡不吭聲,像是被施了咒一般,定定地看著她,眼尾處微微泛紅,但不明顯。
林清魚總感覺他今晚好像有點奇怪,但又說不出是哪里奇怪。作勢要走,卻在轉過身的瞬間,手腕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道扣住。
她不得已,又停下了腳步。
回過眸,身前那人眼里的情緒再也抑制不住的翻涌,他掌心燙得驚人,猶如火在灼燒。
哪怕是再遲鈍的人,此刻都能察覺到他的異常。
林清魚眉心一瞬間皺起,但很快又慢慢舒開,她朝他走近一步,安撫性地用另一只手輕輕貼上他小臂:“江司衡,你怎么了?”
聽到她的聲音,他才恍然意識到自己的失禮,他猛地撒開手,喉間在顫抖。
幾秒,他啞著聲音說道:“可不可以陪我去媽媽驛站取個快遞?”
他不想讓她走。
他在害怕。
她感受到了他的害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