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月底晝夜溫差大,她身上穿著柯越的衛衣,有些寬松,長度剛過大腿。
兩人身高差了一些,柯越的褲子對她來說太長,褲腳全都堆疊在了一起。
頭發打shi了后背,暈出一片深色陰影,貼著背有些發涼。秦挽側過頭去打理shi發,下一秒眼前就多出來一條干凈毛巾。
在關上門之前,柯越對她說:“沒有電用不了吹風機,只能將就著擦擦,今晚恐怕還要很久才能入睡了。”
門被輕輕關上,并未落鎖,浴室里面的水聲很快傳來。
秦挽站在門外突然懂了為什么她出來時柯越是那副表情。
盡管黑乎乎一片,但精瘦健壯的輪廓依舊清晰能辨,看得她耳根子發燙。
如果不是嘈雜的水聲,秦挽幾乎能將里面的動靜聽個全。
她靠著墻邊蹲下,面對磨砂玻璃里的黑影,就好像蹲在了柯越面前,尷尬的位置更是令她無法直視,紅著臉轉換了方向。
頭發上的水分被她揉搓出了大半,只有發梢還時不時往下滴水。
里面的水聲停下,似乎有一聲嘆息傳來。
秦挽回過頭看向里面,原本能看見全身的模糊黑影如今只能看見半身,她忍不住困惑:“柯越?你怎么了?”
回應她的是一陣沉默。
隔著一扇門的狹小空間里,秦挽只能隱隱約約聽見急促的呼吸,像在克制,又像是渴求。
洗澡太久會缺氧昏迷,秦挽擔心柯越是遇見了麻煩,在門外有些焦急。
“柯越?沒事吧?回答我一下。”
她耐著性子在門外等了幾秒,手已經搭上了門把手,隨時準備直接闖入。
終于,里面的男人應了聲,但叫的是她的名字,一聲極輕的呢喃。
“秦挽——”
如果對視是親吻,那叫全名則是最浪漫的情話。
尤其是在情動時。
秦挽很聰明,也很敏感。
握上的把手像是一顆燙手山芋,她松開手,極力掩飾著內心的慌亂。
柯越說話的聲音再度傳來,這次是對她說的。
“怎么辦?秦挽,”話語里聽著像是在問她,可無需她回答,柯越又自顧自地開口:“抱歉,我好像——有點想冒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