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郁海,我再告訴你一件事。”他的語調(diào)低沉又冰冷,“郁既衡,是我的老師。”
郁海怔愣了一瞬,那個清秀的面容浮現(xiàn)在他的腦海,巨大的悲傷涌上了心頭,接著徐知潮的聲音又從上方傳來,“還有。”
這次那冰冷的聲音變緩了下來,但卻帶著無情的嘲笑,“你離開的那天早晨,我醒著。”
郁海瞬間瞪大了雙眼,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下來,腦海中響起尖銳的鳴叫,濃烈的黑暗之中似乎掙扎出了一絲別的顏色,那是他曾經(jīng)想要化為思念的東西,可在他醒來的那一刻已經(jīng)變成了悔恨的傷口,他刻意不去觸碰不去回想,但其實(shí)早就赤裸裸、血淋淋地暴露在了徐知潮的面前。
趴在地上的人沒有了聲音,腳下的身體逐漸僵硬了起來,徐知潮微微皺眉,放下了踩著他側(cè)臉的腳,但地上的人還是沒有任何反應(yīng),徐知潮沉下眼,彎腰伸手揪住了郁海的頭發(fā),把他的頭拉扯了上來,只見這個b級alpha死咬著嘴唇,表情眥目欲裂,但那眼眶卻通紅一片,他泛著水光的黑瞳里有悔恨有不甘有悲痛還有恨和殺意,他眼眸斜視雙拳緊握,僵硬的身體因?yàn)樽约旱目拷澏镀饋恚拖袷且恢晃窇秩祟惖囊矮F,徐知潮的心里忽然升騰起一股莫名的興奮。
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捏住郁海的下巴,郁海側(cè)頭想躲但卻一下又被掰了回來,手指在他下巴上輕輕摩挲著,而郁海始終沒有看他,死咬住牙眉頭緊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,皮質(zhì)手套冰涼的觸感讓他的心開始緊促,突然,那只手猛地一下掐住了他的下顎,強(qiáng)硬的力道迫使他張開了嘴,緊接著,頭皮上的劇痛消失了,有兩根手指壓在了他的舌上。
那黑色的皮革手套緊緊包裹著徐知潮的皮膚透出他骨節(jié)分明的手指,很快,那兩根修長的手指,郁海驚愕地睜大了雙眼。
“媽的……你……”
他的話還沒說完,緊接著就再也發(fā)不出聲音,柔軟的地方被肆意地觸碰著,郁海的呼吸聲越來越重,忍不住抬手抓住了徐知潮的手腕想把他扯出去,但那強(qiáng)硬的胳膊根本無動于衷,喉嚨里的異物感越來越清晰,嘴里蓄滿了裝不下的水狀物,他說不出話來只能嗚咽,水狀物在手指翻攪中溢了出來,沾shi了下巴,他想嘔吐,但除了嘔吐感外還有一種別的感覺,這種感覺以至于讓他渾身無力,大腦混沌。
嗓子里情不自禁地發(fā)出沙啞的聲音,眼前的人明明很憤怒但卻又控制不住地瞇起雙眸,徐知潮看著郁海的眼眶里慢慢積蓄起生理性的淚水,抓著他手腕的力道放松又緊繃,他沉著雙眸,灰藍(lán)的顏色似乎掩蓋上了一絲濃重的東西,郁海的眼淚在他突然深挖的動作下流了下來,身體抖得更猛烈,隔著冰涼的手套,也能感受到里面緊志的熱度碾壓著手指,后頸的皮膚突然攀上了溫度,徐知潮一下離開手指,站了起來。
徐知潮離開后,郁海的雙臂向前撐著地面猛烈咳嗽起來,他一邊咳一邊死死地瞪著上方的人,心在狂跳著,不知道是因?yàn)閯偛诺男袨檫€是因?yàn)楹蓿粗疇钗镎丛谀侨说氖种干希共蛔〉臒岫韧樕戏恐荒芙z扣著地板,目光要把上方的人撕碎。
“徐知潮,你這個變態(tài)。”
徐知潮打量了一下郁海的全身,這個b級alpha身上的信息素早就抑制不住地釋放了出來,纏繞著他和整個客廳,“你也一樣。”
話落,他慢慢地走到廚房打開水槽里的水仔仔細(xì)細(xì)地沖洗了手指,又打開櫥柜扯下一張廚房用紙把水珠擦干凈,即便這個客廳已經(jīng)變成了廢墟,但他依舊把廢紙扔進(jìn)了角落的垃圾桶里,接著,他打開了投影屏幕,把他推到了郁海的面前。
“這是你的老朋友,拉斐爾。”他平靜地道,“在軍部的命令出來之前,你呆在這里。”
說完,他便朝大門走去,很快離開了別墅,別墅外面的綠茵小道上停著一輛邁巴赫,有人靠在車上抽煙,看見徐知潮出來了,他兩下把剩下的抽完,煙蒂丟進(jìn)垃圾桶里。可是慢慢的,在徐知潮逐漸靠近他的時候從容的表情轉(zhuǎn)變成了驚訝,他聞到了那人的信息素,雖然不多,但s級alpha的信息素僅僅只是微弱的一點(diǎn)兒就足夠讓人察覺。
他和徐知潮認(rèn)識了三年,能聞到他信息素的情況屈指可數(shù),上一次還是在西棠區(qū)別墅冒充中心教員的時候,控度為s級的人總是能對自己的信息素收放自如,但徐知潮身上的信息素顯然不是他自主釋放的,因?yàn)槟切┬畔⑺胤肿又粋鬟f著一個信息——想要發(fā)生性行為。
即便白栩工作的時候情緒相當(dāng)穩(wěn)定但這次他真的被自己的上司震驚到了,他也不敢問,強(qiáng)裝鎮(zhèn)定地目送徐知潮坐上駕駛座,又目不斜視地對自己道:“收拾干凈之后再聯(lián)系我。”
車揚(yáng)長而去,白栩很快調(diào)整情緒,走進(jìn)了別墅,他同樣穿著士官的軍裝,站到了那個b級alpha的面前,蹲下身把手中的極速抑制劑打到他胳膊上,接著站起來,背起雙手,朝他微微俯下身。
“你好呀。”白栩笑著朝他打招呼,“郁海。”
收拾完整棟房子已經(jīng)晚上十點(diǎn)了,白栩聯(lián)系了清潔公司的人來,七八個人一起收拾,用了整整五個小時才把這個房子恢復(fù)原樣,白栩還讓拉斐爾重新訂購了燈罩、廚房用具和一些裝飾品,而藝術(shù)畫要半個月之后才能送到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