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起關(guān)懷的聲音,宋饒白最先注意到的那枝白色玫瑰,很淡的香氣被風打散,她的手指微微發(fā)顫,古怪的暈眩感幾乎要將她擊倒,松汛湊近看她,眼里滿溢擔憂。
宋饒白原以為自己得救了,卻沒想到掉入了另一個深淵………
松汛當然知道宋饒白說的哪枝白玫瑰,但她支支吾吾望天看地,就是不回答宋饒白。
“我知道你記得。”
宋饒白如此篤定。
松汛的神情有些沮喪,“我在網(wǎng)上搜了很多關(guān)于養(yǎng)花的帖子希望它能存活久些,花瓶仔仔細細地清洗了,花枝根部剪了,不必要的枝葉剪了,水混了就換了,但是它還是在二十天后凋謝了。”
“沒關(guān)系。”宋饒白看著她的眼睛,“二十天已經(jīng)很久了。”
松汛:“可是我希望能再久一點。”
宋饒白笑得一臉無害:“唉,那我下次送塑料花吧。”
說著說著,她的語氣漸漸變得堅定起來,“塑料可是超難降解的,降解過程非常之漫長,‘送花就送塑料花,塑料姐妹花,長長久久哇’,代表我們友誼長存。”
松汛無語又感動。
戚稚衫扯扯嘴角:“這……對嗎?”
宋饒白:“不止這對。”
戚稚衫:“”
太好了,宋饒白還是一如既往地聽不懂人話。
宋饒白:“抱歉,習慣接梗了。”
戚稚衫露出標準的微笑,“沒事,果然人和低智生物還是不能交流的。”
宋饒白懶洋洋地抬起下頜,“對啊,你不要再和我這個高貴正直勇敢堅毅仁厚寬容的人類講話了。”
戚稚衫雙手合十,“對不起,對待低智生物我說不出刻薄的話。”
宋饒白音調(diào)拖長,“刻薄嗎?那很無禮了,聽說松汛同學不喜歡沒有禮貌的人欸~”
戚稚衫笑了起來,“宋同學別回頭,因為你的身后空無一人,也別向前看,因為前面有我的巴掌。”
一旁的松汛看得嘆為觀止,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發(fā)了狠忘了情。
宋饒白難得先止住了話頭對戚稚衫說對不起,她不該跟會長大人針鋒相對,然后從兜里取出好幾張鈔票,夾在大拇指與食指之間,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態(tài),“去唱歌嗎?”
松汛滿血復活,眼睛登時變亮,“去!”
“ok。”旋即宋饒白轉(zhuǎn)過頭去,看著戚稚衫,唇角一挑,又重復問道:“去唱歌嗎?”
“嗯哼。”戚稚衫點了點頭,笑容很是溫良,“既然阿汛去我當然也去。”
開心的時光總是流逝得很快,就像高中的課堂,十分鐘像十年,下課的十分鐘卻宛如十秒。
昏黃的路燈下,宋饒白懶懶地打了個哈欠,沒啥精神氣地靠著路燈,跟她們說再見,她明天還要去打怪。
松汛說一定要再見。
戚稚衫只是笑了笑。
宋饒白沒多說什么轉(zhuǎn)身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