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敏了。
這過敏還查不出來過敏原,屬于心理原因。
之前蘇暗也得過一次,從柜子里拿出過敏藥隨手涂了涂,不管用,但能當個心理安慰。
等過幾天就好了。
宜城升了溫,陽光照在身上暖乎乎的。
蘇暗的生活又步入軌道,總部派來的領導走了,公司里又開始傳起了風言風語,猜測下一個升職的人是誰。
很多人都壓蘇暗。
也不怪蘇暗知道,這點事兒去衛生間待十分鐘就知道得七七八八了。
但蘇暗并未在意,她白天工作不專心,頻繁打開黎青禾的微信又關閉,猶豫要不要把自己今晚飛明州這件事告訴她。
是要給驚喜,還是如實坦白。
糾結到傍晚也沒糾結出個答案,已經上了飛機,開啟飛行模式,蘇暗才輕輕嘆了口氣。
在別的事上,蘇暗向來干脆利落。
偏偏是感情,偏偏是黎青禾。
這幾天睡眠不足,在飛往明州的飛機上,蘇暗短暫地補了個覺。
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,忽然夢到了從明州離開那天。
她坐在飛機上,心里除了有去新城市的期待和希冀外,還有一份沉重的感情。
就像對黎青禾一樣。
蘇暗喜歡,但也怕她。
這害怕甚至都沒壓過對她的喜歡。
但這喜歡又壓不過她對未來的無限向往。
十八歲是多美好的年歲啊,有無限可能。
所以蘇暗頭也不回地走,只是上了飛機,第一次坐飛機,第一次坐商務艙,空姐給她送來毛毯,半蹲著給她倒飲料,拿拖鞋。
對于這樣的服務,她略有不適,卻知道這是武明媚她們生活里最日常的一部分。
當時蘇暗蜷在座位上,也是像這樣閉上眼,努力說服自己睡覺。
可她沒能睡著,反倒因為飛機的上升和飛行而吐得稀里嘩啦。
哪怕戴著耳機也被飛機螺旋槳的嗡鳴聲吵得頭疼。
在離開明州的那天,她以為她很瀟灑。
但她在飛機上,一邊吐一邊哭,整個人都很狼狽。
她想,那是明州給她的懲罰,是黎青禾給她的懲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