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如此,她還是禮貌跟蘇暗道謝,把手機還給她。
蘇暗沒多問,朝她點了點頭。
舒葉溫和地說:我們也還是朋友,以后有事需要我幫忙給我打電話就好。
蘇暗保持著面上的禮節,頷首表示可以。
實際上她在奚草拉黑舒葉電話的時候,已經把舒葉的電話拉黑了。
她這人不太喜歡多余的社交。
以前是因為沒辦法,現在有了自主選擇權,當然會讓自己過得輕松一點。
舒葉應該也知道,畢竟她先去了自己家里,又來自己公司附近。
但成年人之間的盤算與體面,都體現在其中。
蘇暗晚上要去參加飯局,沒法早下班,四點多給黎青禾發消息說了自己要加班應酬的事。
黎青禾沒回,蘇暗略有些忐忑。
這事兒她做的確實不對。
所以她前天想退掉周五飛明州的機票,猶豫之后還是沒退。
到時候可以再跟黎青禾見面,見了之后再解釋。
而黎青禾已然在飛往明州的飛機上。
商務艙,她值了個第一排靠窗的位置,旁邊也沒人。
坐在飛機上看著云層,黎青禾拿出畫筆和畫稿,隨手畫著。
她現在不僅在做藝術機構的老師,還在做人體彩繪,但這兩份都算是兼職。
像上周李碧怡給她介紹的單子,一年能有三四單就算不錯了,賺不了什么大錢。
上周那個她畫了近十三個小時,賺了八千塊。
來宜城一趟揮霍了個七七八八。
所以黎青禾副業還在畫漫畫,但現在漫畫也是夕陽產業,前兩年她有一本數據還不錯的漫畫,靠著那本小小賺了十幾萬。
平時都是不溫不火的。
現在的藝術門檻太高了。
黎青禾開始有點明白,當初周傾和黎逍游為什么那么反對她學美術了。
確實是窮。
除非成為國內那些一流的畫家,開一次畫展能賺幾百萬,不然都沒什么前途。
但那些畫展大多是有錢人來回還人情的地方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