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門開著,奚草半弓著身體,手機屏幕的光映在她臉上,把她整個人都照得失魂落魄的。
怎么回事?蘇暗靠在車門旁問。
奚草笑了笑:沒什么,分了。
聽起來很隨意,但語氣很悲傷,前所未有的悲傷。
蘇暗皺眉:沒記錯的話,你前段時間剛說過這句話。
奚草默不作聲地翻看酒店,結果看到一半捂著嘴就往車下跑,找到最近的垃圾桶吐了個昏天黑地,手機都被扔在一邊。
蘇暗沒法放任這樣的她去住酒店,等她吐完以后遞了水和紙過去。
奚草漱完口,又擦過嘴,想找手機卻沒找到。
蘇暗已經把她手機收了起來,走吧,回家。
回哪兒啊?奚草訥訥地說:我沒家了。
回我家。蘇暗說。
奚草鬧著不愿意去,蘇暗就站在那兒等她鬧累了,半拖半拽把她弄回去。
沙發又成了奚草的地盤。
蘇暗回家以后先讓奚草去洗漱,還從柜子里給她找了件沒穿過的衣服換上。
奚草喝的酒不至于讓她理智全無,尤其吐完以后被風一吹,清醒很多。
只不過覺得疲倦,但在蘇暗家,她也強撐著去洗了澡,換好衣服就坐在沙發上發呆。
蘇暗見她情緒低落,也沒上趕著安慰,去忙自己的事。
蘇暗去浴室洗澡,奚草拿出手機,沒有舒葉的未接來電,也沒有短信、微信。
一切消息都沒有。
七年的戀愛,就這么斷了。
光是打開跟舒葉的聊天窗口,奚草就想哭,但心里罵自己幾遍沒出息,又憋回去。
奚草正發著呆,門鈴突然響了。
奚草懶得不想動,但門鈴鍥而不舍地響著,吵得讓人心煩。
奚草看了眼浴室,蘇暗出來估計還要很久,無奈,只能起身。
她在貓眼上瞟了下,是個長得挺漂亮的女人。
偏灰色調的齊肩長發,看上去有種凌亂的細碎美,戴著銀色圓圈耳環,酒紅色襯衫的扣子開了兩粒,戴著一條梵克雅寶經典款的四葉草項鏈。
鎖骨也很漂亮。
整個人都透著一種明艷的美,表情卻慵懶,單手拎著東西,單手在打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