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認識他?黎青禾朝著紀鐘玉的方向抬了抬下巴。
蘇暗嗯了聲:一個班的。
說完又補充了句:老師今天留我們做競賽題,考完試以后他撿到了我落下的筆。
黎青禾垂下眼,哦。
車騎了好一會兒,黎青禾才把那張臉從記憶里扒拉了出來,低聲警告道:離他遠點兒。
蘇暗沒問為什么,乖巧應道:好。
黎青禾也懶得去解釋,畢竟是別人的八卦。
但讓蘇暗小心點總是沒錯的。
蘇暗通過了競賽班的測試,從此之后行程里又多了一項,大課間和晚自習結束后都要去上競賽課。
班里一個就四個同學,她和紀鐘玉都在。
題目復雜又冗長,計算難度提高了不止一個度,每次上完課蘇暗都感覺自己腦細胞死了一大半,餓得不行,所以都會在書包里備一個面包。
有天晚上忘記帶了,做題的時候餓得胃疼,偏偏剛一下課,紀鐘玉就湊過來問她題,蘇暗臉色難看,卻撐著給他講了。
講完以后紀鐘玉的思緒才從題海里走出來,注意到蘇暗發白的臉色,你怎么了?
蘇暗皺眉,沒說。
胃疼嗎?紀鐘玉又問。
蘇暗說:餓的,出去買個面包就好了。
紀鐘玉從書包里拿出一個巧克力,先墊一下。
事急從權,蘇暗也沒拒絕,一口咽下去以后又喝了半杯水,這才把饑餓感壓下去。
蘇暗感覺自己可能在長身體,但她已經一米六八了,再長就得奔著一米七去了。
去年的校服褲都已經有些短了。
蘇暗不太想再長個,畢竟意味著要換一大批衣服,又是一筆開支。
從學校出來,紀鐘玉一路都跟著她,中途還又給她遞過兩次巧克力,都被蘇暗拒絕。
蘇暗有意跟紀鐘玉保持距離,自然也沒跟他搭過話。
就這么客氣疏離地相處著。
秋去冬來,明州市落下了16年的第一場雪,紛紛揚揚的雪粒子鋪白了柏油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