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很久以后,蘇暗才知道陳詩情所給她的是滿溢的情緒價值。
而這些東西對蘇暗來說,遙不可及。
因為陳詩情得到了很多,所以這個技能自然而然就會,且并不覺得羞恥。
大大方方、坦坦蕩蕩。
這些蘇暗練習了很久,偽裝出來的東西,竟是旁人唾手可得的。
但蘇暗沒在這些事情上糾結太久,不過是兩份試卷的功夫,那些異樣的情緒已經被她壓到了心底。
到了除夕那天下午,黎逍游從醫院回來了,看上去風塵仆仆的,想來又值了夜班。
沒多久周傾也回了家,去敲蘇暗的房門,彼時蘇暗正在看書。
因為做題做太久,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,被太多數字填滿,所以找些輕松有趣的文學書籍來緩解一下。
蘇暗站在門口朝周傾笑:周阿姨。
周傾嗯了聲,溫聲道:我跟你黎叔叔要回云水過年,你呢?
去幾天呀?蘇暗問。
周傾說:三天吧,也可能五天。
黎逍游已經在收拾行李了,看樣子他們是匆忙做的決定。
黎叔叔的爸爸生了病,所以我們要去看他。但你一個人在家里我們也不放心,所以看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回去。周傾語速極快地說:青禾也在,你們有個伴。
蘇暗在當留守兒童和跟周傾她們回去之間斟酌了下,明顯前者更讓她輕松自在,但她感覺周傾更想讓她選后者。
因為沒什么比把她帶在身邊更方便的了。
反正她也不會丟,只要順路把她帶回去,她跟黎青禾又可以不用她們操心,一舉兩得。
蘇暗向來是不惜以最惡劣的心態揣度人性的。
尤其待的久了,她有些明白黎青禾為何總是跟她們作對。
想要引起注意是一方面,還有就是真切地對她們這種做法不滿。
黎青禾太過于剛正了,她是個不太會繞彎子的人,大概覺得你們要不就徹底不管不問,讓我恨你們,要不就真的做個好父母,多關心我,但偏偏周傾她們取了中間值。
世俗意義上的好父母,卻讓黎青禾如鯁在喉。
蘇暗心里沉甸甸的,面上卻笑得輕松:我跟您們一起走吧,希望不給你們添麻煩。
去了以后青禾會安排你的。周傾說:我們可能會忙老人的事,但接了老人出院,可以一起吃年夜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