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院,病房,消毒水的氣味彌漫。
傅斯年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,一眼就看到守在一旁的宋南梔。
“棠,棠棠”他嗓子干得厲害,聲音嘶啞。
宋野棠聞聲轉過頭,起身輕聲詢問:
“醒了?要喝杯水嗎?”
她倒了一杯溫水,小心地扶起傅斯年,將水杯遞到他唇邊。
溫水滋潤了喉嚨,也讓他生出更多勇氣。
他看著宋南梔收拾水杯的側影,小心翼翼地問:
“棠棠,你,你來照顧我,是原諒我了嗎?”
宋南梔的動作頓了一下,卻是放下水杯,轉身,目光平靜地落在他臉上。
傅斯年昏迷的這段時間,蘇清淺肚子里孩子的親子鑒定也出來了。
結果毫無意外,孩子與傅斯年無關。
傅老爺子震怒,將蘇清淺關進了傅家的地下刑房,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出來了。
更何況刑房里酷刑那么多,也不知道她能活到什么時候。
但,傅家給人吊著一口氣的手段,也很多。
不生不死,才最痛苦。
而傅斯年
宋南梔也是在這幾天照顧他的時候才發現他身上的鞭痕。
疤痕很熟悉,和從前她在刑房里挨的一模一樣。
傅家的醫生告訴她,這是傅斯年自己去刑房打的。
他說:“這是我欠棠棠的,要原原本本地還回來。”
如果不是宋南梔偶然發現,傅斯年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告訴她。
可他這么做是為了什么?
是補償,還是愧疚?亦或是,愛?
宋南梔嘆了口氣,在他身后放了只枕頭,讓他倚的更舒服些。
“醫生說了,子彈射中了心臟下三分。再偏一點,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。”
宋南梔說著,覺得這些話有些耳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