輕飄飄的一句話,沒有傳進宋野棠的耳朵。
傅斯年抱起蘇清淺,在幾個匪徒的“護送”下,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倉庫。
大門在他們身后“哐當”一聲關上,隔絕了最后的光線,也徹底隔絕了宋野棠。
沒有傅斯年在場,匪徒們再無顧忌。
拳腳、棍棒如同狂風暴雨般落在宋野棠身上。
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,鮮血從她口中、傷口處不斷涌出。
她蜷縮著身體,死死咬著牙。
不知過了多久,暴打終于停止。
冰冷的槍口抵上宋野棠的太陽穴,刀疤臉笑得殘忍又狠厲:
“別怪我。要怪,就怪沒選擇你的傅斯年吧!”
扳機緩緩扣動,卻沒傳來槍響。
刀疤臉在宋野棠面前直挺挺倒下,眉心正中赫然插著一把尖刀。
與此同時,倉庫的大門被暴力撞開,接二連三的槍聲響起,綁匪一個接一個倒下。
為首的男人面色冷厲,快步走到宋野棠身邊。
“宋野棠,撐住。”
宋野棠的意識模糊,只感覺自己被一個陌生的懷抱抱起,上了一輛車。
引擎啟動的瞬間,她費力地睜開眼。
后車窗映出倉庫沖天的火光。
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,扯斷了脖子上那條早已被血污浸透的項鏈。
那是很久以前,傅斯年親手編的。
里面藏著兩縷纏繞在一起的頭發,寓意結發同心,生死不離。
染血的斷鏈被她像丟垃圾一樣丟出了窗外。
車輛啟動,駛入濃稠的夜色。
宋野棠閉上雙眼。
傅斯年,再見。
我和你,再也不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