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死那日,冷清了多年的淑玉宮終于收到一封圣旨。
陛下有旨,封我為后,要我隨葬皇陵。
當了三十年的貴妃,我終于可以升為皇后。
滿宮上下都為我開心雀躍,認為我終于可以瞑目。
可我卻強撐著病體起身,一把火燒了那道圣旨,將冊封的人都趕了出去。
其實無論從這個朝代的高門貴女,還是一個穿越者而言。
我都算很成功了。
夫君在奪嫡之戰中取勝,君臨天下。
自己的一雙兒女聰慧孝順,母族也因為我的賢惠節節高升。
他們說,皇帝把什么都給我了,只是差一個后位而已。
我沒有什么可抱怨的。
可我剛認識他時,他只是一個被父親厭棄的少年。
城外莊子里,寒冬臘月,我們兩個同樣被家族拋棄的孩子,相互依偎著取暖。
他說,他這一生只會愛我一個女人。
我信了,可是他卻忘了。
什么時候忘得呢,大概是在他登基后,
糾結了三天,到底要立徐家女,還是趙家女為后。
卻沒有想起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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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那些人都趕出宮門后,我掙開嬤嬤的手臂,
踉踉蹌蹌地回到了床上。
裝了一輩子,我實在不想裝了。
耳畔宮人勸說我回心轉意的聲音和兒女的哭喊聲交雜在一起,
擾得我心煩意亂。
我只好閉上眼睛,安靜想著自己什么時候會死。
一旁兒子的聲音急切又心疼:
“母妃,父皇已經將后位給了您,您不要和父皇生氣了好不好”
剛剛生產完還沒出月子的女兒,也握著我的手哭得泣不成聲。
裝了一輩子,所有人都覺得我和蕭鶴卿之間的隔閡,只是因為那個后位。
其實不是的。
真正讓我放棄他的,是他這二十多年以來一次次的背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