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出門,除了那些需要出公差或者要辦事的,誰出門不是帶著一家老小一起擠坐一兩個位置,一家人輪流換著坐,忍個兩三天就到自己要去的地方下。
在這種大家都擠得難受的情況下,讓他們給陌生人擠讓一個位置,還是三個鬧騰的小孩兒,這誰樂意。
火車命案1
打個熱水也能死人?
車廂一時鴉雀無聲,
肖窈毫不留情面地嗤笑:“刀不落到自己身上,永遠不知道有多疼,在道德bangjia別人之前,
最好換位想想,如果是你遇到這種情況,
該怎么辦,別一時口快說風涼話,
閃到自己的舌頭。”
她目光嘲諷的看一圈先前說話的人,看他們都表情訕訕不吭聲了,
這才把目光放在撒潑的女人身上:“接著哭,接著鬧,哪怕你叫來公安乘警來,依照法律也是我占理,是你先動手打得我,
我是正當防衛。”
“你,你”她有條有理,神情淡然,一看就是受過教育的知識分子,
中年女人又氣又急,
看周圍的人都不幫她說話了,正不知所措的時候,
看到兩個穿著乘警制服的人過來,立馬哭嚎:“公安同志,你們可要給我做主啊”
“怎么回事?”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乘警,皺著眉頭呵斥:“火車快開了,你們在這兒吵吵鬧鬧個什么?”
中年婦女立馬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跟那乘警說了一遍,最后抹著眼淚道:“公安同志,
我男人是咱們榕市煤礦礦場的挖煤工,他前段時間生了病,我帶著三個孩子從老家來照顧他,他身體好了,我這才帶三個孩子回老家。我男人為國家挖了十幾年煤,落得一身病,我作為咱們廣大勞動人民的家屬,我沒想著給國家增添負擔,沒有多買一張火車票占用國家資源,就想讓三個孩子跟人擠擠就好,誰知道那個賤蹄子不分青紅皂白動手打我和三個孩子,公安同志,你們都是青天大老爺,你們要給我一個公道啊!”
乘警嘴角抽了抽,有些頭疼地看向站在中年婦女不遠處座位的女人,這樣的情況他見多了,最好的辦法就和稀泥,因為這些不識字,沒有文化的農村婦女根本掰扯不清。
然而沒等他開口,他身后一個身形高瘦的男人開口道:“女同志,你這話就不對了,你丈夫是煤礦工人,是為國家做出貢獻不錯,但放眼整個華國,咱們四萬萬同胞,哪個不是在為國家做出奉獻?大家都在奉獻,大家都在吃苦,咱們就該有思想覺悟,不能抱怨,不能理所應當,要秉持延安精神,自力更生,艱苦奮斗,不給國家增添負擔。你舍不得花錢多買一張票給你孩子坐,咱們可以理解,可你不能拿著雞毛當令箭,對別人道德bangjia,讓人家給你的孩子讓位置,人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,你要欺負人,也得看人家樂不樂意。”
“你哪知道眼睛看見我欺負人了?!”中年婦女看說話的男人穿著打扮都像是城里人,長得還特別英俊,她眼珠子一轉,張嘴嚷嚷:“你是那個賤蹄子的老相好吧?要不然你這么上趕著替她說話!大家伙兒都看見她對我動手了,我還不能討個說法?”
肖窈眼神微妙地看向站在車廂門口的付靳鋒,完全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節車廂,更沒想到他會替自己說話。
周圍的人才被肖窈懟的說不出話來,看中年婦女又想拉他們下水,一個個把臉轉過去,當沒聽見。
乘警一看其他乘客的表情,哪里不明白是什么意思,他無可奈何,板著臉對中年婦女道:“女同志,火車馬上要開了,我勸你最好安分一點,不要惹是生非!你要不聽,一直吵鬧,我們乘警有權將擾亂公共次序的鬧事者帶離火車,交由我們兄弟單位的公安局進行關押處理。”
自古民就怕官,中年婦女也是,在她和大部分人的心目中,那公安局就是犯了事兒的人才去的,進去不死都得脫層皮,這會兒看沒人替她說話,她也不敢再作妖,麻溜地從地上爬起來,嘴里罵罵咧咧幾句,到底消停了。
付靳鋒隔幾排座位和人群,跟坐在車廂中間位置的肖窈遙遙相望。
他的車票是臥鋪票,在上車之前,他在站臺看見了坐票車廂的肖窈,出于對她的懷疑,他沒直接走臥鋪車廂,而是跟在她后面上了這節車廂,她和中年女人發生的沖突,他都看在眼里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