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窈莫名被袁大媽踩一腳,她也懶得跟那大媽生氣計較,趴在家里的床上,看著今天早上廖琴在樓下盧家大宅門口信箱里幫她收的一封信。
她還是分局,她不用想也知道,這封信是付靳鋒給她寫得。
算起來,付靳鋒已經五天沒來找她了,上一次見他的時候,他給她買了熱乎乎的板栗吃,跟她討論了一下她去肉聯廠哪個部門的事情,接著跟她說,他要去南方的一個沿海大省捉拿逃犯,可能要過幾天回來,難道他已經回來了?
他回來怎么不來找她,還給她寫一封信,到底在搞什么鬼?
肖窈把信封拆開,看到里面兩張寫滿字的信,她把信展開,第一眼,看到的是用黑色墨水鋼筆,寫得遒勁有力,字跡工整,看著就讓人覺得舒服的鋼筆字。
信上寫著:“肖窈同志你好,你也許覺得奇怪,明明我們近在咫尺,隨時可以見面,我卻忽然給你寫信。
只因有些話,我不好當面跟你講,思來想去,決定給你寫一封信。
那日分別以后,我在第二天凌晨前往南方粵省,在火車上坐車的兩個夜晚,我難以入眠,腦海里一直回憶起我們這大半年相處的點點時光。
我在遇見你之前,從未想過自己會對一個女同志動心,會無時無刻想著跟一個女同志在一起,會對一個女同志牽腸掛肚。那樣的舉動,在以前,是我嗤之以鼻的事情。
直到遇見了你,我才明白,原來我之前對所謂的愛情看法不屑一顧,是因為我沒有遇見對的人。
當我沉溺在愛情之中,當我在你身上感受了愛情的甜蜜苦澀,當我遠在他鄉,每看到一樣新奇的東西總會想到你,每走過一個街角,總希望能在拐角處遇到你,每看到好看的風景,總想跟你分享之時,我就知道,我對你已經無可救藥。
我只想一直在你身邊,離你近點、再近點。
所以,我想向你求婚。
此前關于我們倆結婚的事情,我向你提過好幾次,你總說我們相處的時間太少,現在已經過去了大半年的時間,我覺得我們對彼此的了解已經夠深。
在此,我向你鄭重說明,本人今年二十七歲,祖籍首都人士,退伍轉業當的公安,父母皆不能左右我的婚事,我能自己做主自己的事情,每月工資有六十二塊錢,若干福利補助,外出出任務有另外的津貼補助,現有存款三千六百十塊錢,不喝酒,偶爾抽抽煙,無不良嗜好。
如果你愿意答應我的求婚,請收到信件,給我回信答復。”
信件的后頭,是一連串的時代語錄,加上付靳鋒的名字和時間落款。
肖窈看到這封信完全懵了,好端端的,付靳鋒怎么忽然寫信給她求婚?
雖然付靳鋒此前的確在她面前提過幾次要結婚的事情,每次都被她找著借口婉拒,但這次居然寫信給她求婚,她懷疑他是不是跟同事出去吃飯喝醉酒了,才給她寫這樣一封信,又或者,他純粹寫這封信來,試探她的態度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