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肖大芳是半個月前來到的榕市,一直住在肖翠蘭所在的鋼廠職工家屬院里,平時就在她姑姑家里洗衣做飯干家務,幫著肖大姑接送年幼的小表妹上下學,時不時幫同大院的大嬸奶奶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計,鄰居們對她的評價都挺好,都不相信她會sharen。
案發當天,肖大芳沒有像往常一樣到點去接小表妹,只是在姑姑家里睡到了五點多左右,鄰居看見有人遞了一封信給肖大芳,肖大芳看完信以后,就在下雨之前出門去了,此后一去不復返。
為了弄清楚是誰給得信,李沐他們對肖翠蘭的鄰居進行了仔細的盤問,由于當時是飯點,在廠里上班的人還在下班回來的路上,四合院里只有一些家庭主婦和老人在家,沒人看見是誰走進了他們的四合院給肖大芳傳信。
只是有一個老人家在屋里放蒸好的黑饃饃時,隔著不大透明的四格木頭玻璃窗戶,隱約看見一個較為陌生的背影走到了肖家的門口,聽到那人低聲喊了一句:‘肖大芳在嗎,你的信。’。
老人家年歲很大,視力不太好,沒看清那個人的臉,只是看身形像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。
公安為此很疑惑,一般人有事要找一個人,在距離較遠,自己不方便的情況下,都會去郵局寄信或者拍封電報,由郵局的郵遞員把信送到指定的人手里。
郵遞員送信通常會騎個自行車,背著一個綠色的郵政布袋包,車上搭著信件包裹,每到一個地方,會提前按響車鈴鐺,高聲喊:“xx街道xx片區xx大院xx人,您的包裹信件到了!”,然后在門口等著收件人拿包裹。
郵遞員通常不會進到職工家屬院的四合院或者家里,除非對方是手腳不方便的殘疾人,或者是老人家,他們才會酌情幫忙把包裹信件拿放在收件人的家里。
肖翠蘭雖然有個難纏的老婆婆在家,不過這老婆婆腿腳還算方便,真有什么信件,肖大芳會幫她代收,因此這個上門送信的人就變得很可疑。
只可惜,當時除了鄰居老太太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,沒人看見送信的人究竟是誰。
公安結合肖翠蘭小女兒說的話,確認送信的人不是崔天路,否則肖大芳也不會在出門前說那句:“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么話說。”
如果不是崔天路送信,那又是誰給肖大芳送信呢?
肖大芳來到榕市,除了肖翠蘭一家人,并沒有跟其他人有過多的接觸,她在這邊沒有朋友,同學,除了跟崔天路偷偷摸摸的約會,平時的時候,她都呆在肖翠蘭家里幫忙做家務。
如此簡單的人際關系,公安很難找到送信的人,他們只能把目光放在崔天路的人際關系上。
在他們得知案發當天,崔天路也收到了一封信,便馬不停蹄地趕到了肉聯廠,對肉聯廠的門衛進行各種調查,之后他們又去了郵電局,讓工作人員排查信件。
郵局工作人員費了兩天的功夫,排查出寄給崔天路的掛號信編號,再根據當天工作的郵局工作人員仔細回想,確認寄信的人是一個女人。
因為時代的特殊性,六零年代幾乎是全民反間、諜的年代,這年頭無論你是寄信還是拍電報,工作人員都得仔細審核你的信件內容,確認沒有泄露國家機密、不利于國家安全的信息,這才將信封徹底封口進行郵遞。
不過郵局工作人員工作太忙,一天要接待很多顧客,那名工作人員也記不得寄信的女人長什么樣,只記得那個女人帶著一個鄉下常見的草帽,一直低著頭,說話的聲音很小,她壓根就沒看到那個女人長什么樣。
公安由此想到了崔天路明面上的對象,對王紅艷進行了調查,這一查,他們發現王紅艷有許多嫌疑。
雨夜兇殺案13
可疑的煙頭
王紅艷的身份家庭沒什么問題,問題較大的是她為人的性格和人際關系。
她憑借父母親戚的關系,在肉聯廠囂張跋扈,一言不合就懟人,得罪了很多人,穿著也比較異類,跟許多男同志都有曖昧不清的關系。
公安對她的人際關系進行調查,發現她雖然跟多個男同志經常約會,但從那些男同志的嘴里得知,她只跟他們吃飯逛公園看電影等等,并沒有進一步的關系。
一到夜晚,王紅艷就會回到她自己的屋里,不準任何男同志跟她一起回去。
跟她同一個大院的鄰居們說,王紅艷每晚九點以前必會回到自己的屋里,之后不會再出大院,夜里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。
不過有個半夜起來給孩子把尿的婦女,曾有好幾次聽到王紅艷屋里,傳來男女做那事兒的聲音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