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吶,最喜歡從眾。
本來都竊竊私語,見到中年男客這廝囂張至此,又有人開頭,面面相覷后,當即陸陸續續跟著附和,“天理難容!”
此起彼伏的大喊聲,縱然中年男客手疼得快廢了,臉上直冒大滴汗水,也涌進了耳里,想不聽都不成。
明明自己一直是一樣的說辭,怎么這回情形不對了?
定是這潑女子挑撥的,他感受著手上鉆心的痛苦,更是氣血上涌,惱怒不已。
王婆婆早在元娘把圍觀路人帶得群情激奮的時候,就站到她和孫娘子身前,還把萬貫也給扯到身后,護著她們三人。
王婆婆膀大腰粗,往那一站,和座小山似的,護得嚴嚴實實,還頗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。
她就等著中年男客惱極了,上來打人,做實他的傷人行徑,這樣一會兒就可以毫無顧忌地扭打在一起,好好教訓他一番。
果不其然,中年男客惱怒至極,把目光盯上了元娘,“賤人,讓你信口雌黃!”
他高舉著另一邊被元娘用碗砸出血痕的手,想要沖上去打人。
王婆婆完全不怵,然而還沒等她出手,四下都跳出人來攔。
魏觀一腳踹彎了他的膝蓋,阮大哥的好友掰折了他的手骨,阮大哥不知從哪摸到繩索,綁住了他的手。
幾人勠力同心,輕而易舉把人制服。
王婆婆緊繃的心神松了松,這回倒是不用她這老婦出手了,許久不打人,倒也手癢。
文修是個真正的文人,也沒什么打人的能耐,但他依然有顆正義的心,在旁邊手舞足蹈、吶喊助威。
“魏表兄干的好!玄衣兄弟干得好!短褐兄……”
元娘在對面目睹文修所有舉動,心里暗暗稱奇,上回見到他的時候,還覺得穩重呢。果然,承兒說的對,人還是得在他不知情時多見見,才能知道究竟是個什么性子,一面兩面可瞧不出全部。
因為承兒婚事的因故,元娘的心神都放在觀察文修為人上,倒是沒怎么對魏觀上心。
她回過神,才后知后覺注意到魏觀的動作倒是蠻利索的。
旋即,她心里多少有點尷尬,先前幾次見面還挺正常,自己今日潑辣的時候,竟被瞧個正著。她想著的時候,魏觀恰好垂眸,二人目光撞個正著,元娘抿抿唇,有些不自在地沖他頷首。
魏觀亦是微微彎唇頷首。
在人群里,二人不好過多交集。
何況,還有事沒有著落。
這一眾人里,王婆婆只對阮大哥眼熟,她挨個對幾人點頭致謝,到了阮大哥這里才有了點笑意。
“你回來了?你娘昨日還念叨呢。今日不要回去吃了,帶著你家里人一塊上大娘這吃,今日的事,可得好好謝你,和這幾位兄弟。”
阮大哥客氣推辭,“我沒幫上什么忙,來得晚了些,倒叫這廝猖狂了會兒。”
其實,三及
估摸著打得差不多了,少說得叫他疼上十天半個月,竇家兄長才算停手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