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腰腎雞碎,則口感更硬一些,果木香遮掩了腥味,咬起來是淡淡的咸,和雞碎本身被烘去水分的干香。
這滋味當真是極好。
元娘和徐承兒一連吃了許多,才抽出空去猜商迷的勾欄那。
然而卻已經結束了一場。
而且,接著等的人都在議論紛紛。
元娘好奇,便聽了一耳朵,這才知道方才有一位極為厲害,所有的商謎盡皆猜出,可謂是近來之最,完全可以拔的頭籌,贏下那最大的彩頭,一個用金貼了面的橘子燈。
雖說并非全是金的,可那一盞橘子花燈也得少說二十貫呢!
哪知道那人沒選花燈,而是選了個不起眼的綴了鈴丸的水波游魚紋六角鈴鐺,許多人說他奇怪,也有夸贊他的,不被財帛所惑,遵從本心,只選合自己心意的物件。
元娘聽了,也不由得心疼得直嘆氣,想著要是那人是自己就好了,她肯定選最貴重的花燈。
元娘羨慕歸羨慕,到底那是別人的能耐,無可置喙。
但!
她也是很厲害很有能耐的,努力猜商謎,定然也能贏彩頭!
最后,元娘也贏了花燈,是走馬燈,外頭是紙糊在竹骨上的,里頭的剪紙是貍奴睡臥和雪中戲貓等,剪的憨態可掬,叫人一瞧就喜歡。
等走馬燈點上以后,剪紙的圖案就會印在燈籠紙罩上,有些像皮影戲。
這燈說貴也不貴,至少比不得頭籌的那盞貼了金的橘子形狀的紗燈,但又因為其中的機巧靈動比尋?;羯陨再F些,怎么也得幾百文。
元娘拿著花燈,已是心滿意足。
“等到元宵哪日,我就不用買花燈了,能直接拿著它出門逛?!?/p>
今日算是收獲頗豐,元娘卻不想那么快回去,她和徐承兒以及萬貫,又一路走到馬行街,再逛到相國寺東邊的街巷,這里南食鋪子多,可以吃個新鮮。
她們想找個分茶店坐一坐,蓋因手上都拿滿了東西。
方才經過馬行街時,恰好段家爊物店剛起出來熱騰騰的爊魚,元娘和徐承兒一商量,兩人合買一份。
所謂爊魚,就是把魚腌制后風干,再裹上特殊香氣的草,外頭用泥封上,放在灰火里煨熟,冬日吃這個,是頭一份的享受。
而段家爊物店的手藝,在整個汴京都是赫赫有名的,只有懂行的本地人才會去吃。
除此之外,還有澤州餳,細長的身段,約莫食指大小,內里空心,外裹芝麻,原料是糖稀,但奇怪的是咬起來并不粘牙,顏色更接近谷子的黃燦燦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