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個(gè)岳王!
王婆婆咬牙,她眼神惡狠狠,豎子爾敢!
但她沒有說出來。
只是默默將推測埋在心里,暗自生怒。
不過,眼下最要緊的并不是這件事。
眼看一切都收拾得差不多,而且昨夜險(xiǎn)象環(huán)生,每個(gè)人都是一夜未睡,受了不少驚嚇,還是先回屋休息要緊。
但在此之前,還是要打聽清楚外頭發(fā)生的事,總不好兩眼一抹黑,稀里糊涂的混過去。
王婆婆喊其他人先去歇一歇,又叫萬貫去熱些簡單的吃食。
她是預(yù)備出門的,卻不是現(xiàn)在,才剛剛安定下來,若是此時(shí)出去撞見殘兵余勇,或是遭了誤會(huì),終歸是不好。得等一會(huì)兒各家各戶的人都冒頭了,她才好出去,也不顯眼。
幾人要么想回屋子里躺一躺,要么就準(zhǔn)備坐在堂屋的凳子上回一回魂。
元娘也想回自己的屋子里換身衣裳,她這一夜又是藏在木柴后面,又是收拾了許久的狼藉,衣裳早就皺巴巴的了,下裙還全是灰土以及一點(diǎn)血跡。
穿著實(shí)在是不舒服。
但王婆婆忽然喊住了她,讓她跟在自己身后。
王婆婆回了屋,兩人身上的衣衫都臟得很,故而沒有坐在床榻上,王婆婆坐在紅漆木凳上,元娘也搬了一張,在王婆婆的示意下,面對面坐下。
元娘是真的不知道阿奶要和自己說什么,還得單獨(dú)相處,而且看阿奶的表情似乎是一件要慎重的事?
也許是昨夜的事情太過嚇人,元娘是半點(diǎn)也想不起有什么其他的事,值得阿奶如此對待。
元娘百思不得其解。
良久,王婆婆幽幽嘆了口氣。
她從腰上掏出了一塊令牌,金黃色的令牌,有些像金子造的,但不知是真是假,興許是鎏金的呢,元娘想到。
在元娘猜測的時(shí)候,王婆婆松弛的眼皮掀起,注視著她。
“這是昨夜救了我們?nèi)胰诵悦膸姸加莺蚪o我的。”
原來如此!
元娘不明所以,只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王婆婆見元娘的神情看不出什么,頓了頓,繼續(xù)道:“他說,他夙夜前來,是友人托付。”
“不是犀郎尋來的人嗎?”元娘問道。
王婆婆搖頭,目光還是一瞬不離的盯著元娘,銳利的目光似乎想從元娘臉上看出什么,“犀郎去尋的軍巡鋪的人之后才到,那位都虞候率人先至,這令牌亦是他給我的,說是受人之托送來的。
“甚至,他還帶話,對方說近來莫要出門,城中情形雖亂,但爭斗不會(huì)殃及百姓。軍巡鋪的人來了以后,他交代了對我們家多加看顧。而我手中的令牌,在危急時(shí)刻,是能連夜出城的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