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少干點活,誰會不樂意呢?
她也想早些休息了。
元娘又去另一邊,想幫著徐承兒一塊把左邊的木板給拼上。
魏觀喊住她,一手仍搭在木板上,這樣的體力活對他這個讀書人來說,似乎輕而易舉,“都交給我吧,你……們忙了許久,先歇歇吧。”
他在說“你”的時候,稍作停頓,接著,很有分寸的加上“們”字。
但魏觀在說話時,目光卻是片刻不歇,始終望著元娘的。
很好,承兒也可以歇了。
元娘上前拉住徐承兒,回頭對著魏觀莞爾而笑,向他表述感激之情。
有魏觀這位眼中有活的人在,今日閉店得要比往日快得多,很快便收拾好了。他非但挑水、搭木板,還幫著把長椅全都疊起來,灑掃庭除。
只余下些散碎的活。
岑娘子和萬貫去把洗好的碗再過遍水晾起來,魏觀幫著把一些翁罐搬進院子里。
元娘和徐承兒則在灶房里燒火。
因外頭也無甚人,小小的灶房溫暖潮shi,反倒給人安定感,元娘和徐承兒不免說些貼心的小話。
主要是徐承兒在小聲剖析魏觀今日的舉止,著實不對勁。
元娘也察覺到了一些,但真說要叫魏觀喜歡上自己,她又不免有些膽怯。
“身份是不是差得大了些?”
徐承兒卻不以為意,甚至舉起例子,“我們汴京的小娘子,只要嫁妝夠厚,闔該要高嫁的。
“王婆婆那么疼你,聽我娘說,初到汴京不久就開始為你攢嫁妝了,連舶來品象牙梳篦都舍得買,可見給你備的嫁妝定然很厚,還有竇家老員外的許諾,怎么嫁不得了?”
元娘輕輕嘆氣,一手托著臉頰,另一只手百無聊賴的把木柴往灶膛里塞,叫火更大些。
“不僅是為著這個,你知道的,我先前被退過婚。若是要再覓新婿,自是要與人家將說清楚,平白無故被退婚,任誰家聽了都要腹誹深思一二的。”
這倒是不好說了,被退過婚的確會對名聲有些妨礙。
細究起來其實也沒甚大不了的,在汴京,便是寡婦二嫁,只要嫁妝夠厚,連宰輔相公都爭搶求娶呢,可怕就怕人家多想,怎么知道這婚是無故退的?不是有惡疾或旁的錯處?
徐承兒順勢轉(zhuǎn)了話頭,“要是你那前定的親事不曾退婚就好了,不是說是官宦人家嗎,若是嫁過去,便能做官娘子,多體面啊!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