髭切臉上掛著軟綿地笑,乍看宛如一團甜綿的棉花糖,但三日月知道,這團棉花糖其實表里極其不一。
“三日月殿還是快去整理一下吧,茶也不會跑。”髭切歪頭笑道,“對吧,茶丸?”
膝丸眉頭一皺,聲音中帶著輕微地抱怨:“阿尼甲,我是膝丸,膝丸!”
三日月掃過被帶離他身邊的少女,斂下眼眸,輕嘆一口氣:“那就麻煩小姑娘幫我留杯茶了。”
“好。”山崎月初從髭切身后探出頭,眼神清澈,全然沒察覺到兩刃刀之間地交鋒。
沒辦法,好處不能都讓三日月給占了。
髭切瞟了眼離去的深藍身影,朝少女揚起笑:“我們走吧。”
山崎月初被源氏重寶夾在中間,身后跟著一眾付喪神,被簇擁著朝大廣間走去。
本丸又變得熱鬧起來,許是初春要來了吧。
剛出爐的甜點被推至少女面前,山崎月初拿起一旁的小勺,挖下滿滿一勺,送進嘴里,嘴巴一抿,眼睛驟然瞇起,周身冒出小花。
她張了張嘴,剛想發出贊嘆,心聲就被狐之助道出。
“油豆腐,我心愛的油豆腐,太好吃了!”狐之助蹲坐在桌上,抱著金黃的炸物,吃得正歡。
山崎月初順著聲音望去,抵到嘴邊的手一下頓住,她像是想起了什么,傾身湊到狐之助旁邊,狐疑地問:“狐之助,我突然想起來,為什么你當時沒阻止我給沢田御守啊?”
狐之助一愣,繼續往嘴里塞著豆腐,模糊不清的聲音響起:“這個嘛,畢竟你也是位于現世歷史中的人,小小的舉動并不會影響什么,而且……”
而且,那些御守其實派不上什么用處。
這句話被狐之助咽下,沒說出口。
“是嗎。”山崎月初半信半疑地收回眼,將注意力重新轉到手邊的甜點上,盤腿坐著的腳輕晃了兩下,眼睛再次半瞇了起來。
果然還是本丸的生活最愜意了。
小短刀們陪著審神者坐在大廣間吃著甜品,嬉笑間,你一口、他一口的,一下子攝入了好些糖分。
“大將,燭臺切喊你去萬屋……”藥研走到門口,抬眸一看,口中的話一下沒了聲。
他顰眉望著少女面前一桌的空盤,鏡片閃過一絲冷光:“大將,這些不會都是你吃的吧?”
山崎月初瞄了眼站在門口氣場十足的短刀,有些心虛的將面前的盤子推遠了些,眼神飄忽:“沒有哦,不是我一個人吃的,亂他們可以作證。”
她朝一旁的小短褲眨了眨眼睛。
亂藤四郎微直起身,接收到審神者的信號,一本正經地向藥研點頭:“是哦,主人只是淺嘗了一下。”
只不過是,每一盤都淺嘗了一半而已。
藥研掃了眼審神者心虛的神情,也沒拆穿,只是在心里默默想著治牙疼的配方。
他斂下眼眸,順著少女繞開了這個話題,又道:“燭臺切殿,已經去時間轉換器那里等大將了。”
“好,馬上去!”山崎月初手撐在桌沿站起,急忙跑到走廊將鞋穿好,朝后揮著手,趕去了時間轉換器那邊。
“久等了。”山崎月初一口氣跑到時間轉換器旁,抬眸望著等在此處的付喪神。
燭臺切光忠搖頭,磁性的嗓音帶著柔和:“沒事,主人來的很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