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謝將軍,請自重。”
一柄長劍橫在我與他之間,劍鋒冷冽,映出他錯愕的臉。
裴硯淡淡掃了他一眼,隨即收回劍,轉身對我伸出手。
“阿凝,我來接你回家。”
他的聲音很輕,卻像一道驚雷,劈在謝無咎心頭。
“回家?”
謝無咎不可置信地看向我,眼底一片慘紅。
“蕭凝,你跟他是什么關系!”
我沒說話,只是將手放在裴硯掌心,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。
謝無咎終于慌了,他沖上來想要攔我。
“蕭凝!你不準走!”
“為什么!為什么你永遠一副冷淡的樣子!其他人都是三妻四妾,我不過只是寵幸了婉柔一段時間,你為什么就這么對我!”
裴硯側身擋在我面前,語氣冰冷。
“謝將軍,阿凝已經休了你,從此與你再無瓜葛。”
“你算什么東西?!”
謝無咎怒吼。
“她是我的妻子!”
“妻子?”
裴硯冷笑。
“你灌她墮胎藥、奪她母親遺物、縱容妾室打死她的貼身丫鬟時,可曾記得她是你的妻子?”
謝無咎僵在原地。
我最后看了他一眼,輕聲道:“謝無咎,我恨你。”
說罷,我轉身離去,再未回頭。
雪地里,只留下一串腳印。
6
謝無咎站在靜心庵外,看著那輛王府的馬車漸行漸遠,最終消失在風雪中。
他彎腰撿起掉落的頭盔,指尖觸到臉頰上火辣辣的掌印
忽然想起三年前。
那時他重傷昏迷,是蕭凝跪在敵營外三天三夜求來解藥。
他高燒不退時,是蕭凝徹夜不眠地守在榻前,一勺一勺給他喂藥。
而紅袖一直跑前忙后,將所有事情攬在自己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