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曾在大雪里給她半個饅頭,用單薄卻堅定的懷抱給她整個世界的少年。
此刻,他的聲音正溫柔地念著胎教故事,對象卻是另一個女人腹中與他血脈相連的骨肉。
更深更冷的記憶不受控制地涌上來。
那是他們笨拙而珍貴的初夜。
他緊張得手足無措,吻生澀又虔誠,在她耳邊一遍遍喘
息著低語。
“悅悅你是第一個也是我楚衍這輩子最后一個女人我發誓”
“悅悅,我愛你…永遠只愛你一個…”
那些美好而青澀的時光仿佛就在昨日。
“嗯…衍哥還是堵得難受”喬妍帶著痛苦的低吟再次刺入耳膜。
“別急,醫生說了,初期是容易這樣…”
楚衍的聲音帶著安撫。
“忍一忍,我幫你”
一陣令人作嘔的曖昧聲響隱約傳入蘇棠悅的腦海。
意識混沌的蘇她,卻仿佛親眼看到了那個畫面一般。
楚衍低下頭,去觸碰另一個女人最私
密的部位,做著最親密的事。
曾經的諾言如今變成了最惡毒的詛咒,在喬妍曖昧的呻
吟聲中支離破碎。
巨大的惡心感和絕望徹底攫住了她,意識在冰冷的現實和滾燙的回憶反復灼。
麻醉藥也無法隔絕這深
入骨髓的痛。
她想尖叫,想嘔吐,想逃離,身體卻沉重得如同灌滿了鉛,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。
只能在這片意識的深淵里,無聲地承受著凌遲。
為什么不讓她直接死在那場車禍里?
這個念頭像毒藤蔓一樣纏繞著她破碎的心。
身體的疼痛是尖銳的,但遠不及心臟被反復碾碎的鈍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