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溪想到張永盛最開始說起小瑕疵時的心虛,是因?yàn)檫@個吧,因?yàn)榕滤邮懿涣穗[瞞了,但又過不去良心這一關(guān)選擇告知。
這人好像不壞。
江溪輕輕點(diǎn)點(diǎn)頭,“不怕。”
“不怕就好,不怕就好。”張永盛心底頓時松了口氣,這樣心底就沒負(fù)擔(dān)了。
不過他也是真怕江溪因?yàn)楹ε虏辉敢馐漳侵黄孔恿耍肓讼胗置柩a(bǔ)了一句:“也可能是我的幻覺,哪里真會有古董說話的。”
他這話也是想寬慰下自己,他深吸了一口氣,指著前面一處二層樓高的民房,樓下亮著燈,昏黃的光亮照在門前的水泥路面上,門口放著幾盆盛開的鮮艷菊花。
“亮著燈的地方就是了。”張永盛快步走到門口的位置,拿出鑰匙開門,剛打開門里面的燈就亮了起來,一個神態(tài)憔悴的女人從樓梯處走下來,“回來了?”
“小雨睡著了嗎?今晚感覺怎么樣?吃下了晚飯嗎?”張永盛輕聲問著。
女人輕聲回答睡著了:“還是沒怎么吃,醫(yī)院那邊說快有消息了,提醒咱們盡快準(zhǔn)備好,你出去有找到買家嗎?”
她說完才注意到門外的江溪幾人,注意到幾人都長得漂亮,氣質(zhì)也很出眾,不像是能來她們這地界的人:“她們是?”
“他們就是來看那個瓶子的。”張永盛讓江溪她們進(jìn)屋,進(jìn)屋后江溪注意到客廳墻壁上貼滿了小孩子的涂鴉畫作,還有一些小孩子的獎狀,從幼兒園到小學(xué)二年級,每一學(xué)期都有,這家應(yīng)該有個聰明又可愛的小女孩。
女人聞言連忙指著一樓屋后的方向:“那快去看吧。”
“好,你先去休息吧,一會兒我去守著小雨。”張永盛領(lǐng)著江溪走向屋后的小院,小院不大,廚房、衛(wèi)生間和兩間房緊湊的擠在一起,但收拾得挺干凈。
“就在這里。”張永盛小心翼翼的推開其中一間房門,隨手打開門口的燈,燈光亮起來后,江溪便看到了桌上放著的瓶子。
四周光線昏暗,讓這只春瓶看起來色澤黯淡,像是潑了一層雞血干凝后的暗紅色,瓶口往下有幾條裂紋,碎裂縫隙黏合的痕跡很明顯,看得讓人惋惜。
“是它。”十二橋一眼就看出它是物靈了,但這會兒物靈不在,她望著樓上的方向,好像在上面。
阿酒也感受到了物靈的氣息,是悲傷的,“她好像很難過。”
“什么很難過?”張永盛聽著莫名其妙,但被江溪打斷,“張先生,我能看看嗎?”
“看吧。”張永盛神情緊張的提醒她小心一點(diǎn),怕摔壞了,也怕那個會說話的人影會忽然出來嚇?biāo)惶?/p>
“好。”江溪給十二橋和阿酒使了個眼色,讓兩人注意一點(diǎn),你倆今天是光明正大出來的,大家都能看到呢。
十二橋和阿酒立即捂住嘴,糟糕,忘記了。
江溪無奈搖了搖頭,轉(zhuǎn)身走到瓶子前,屋里光線有些暗,她讓李秋白拿手機(jī)打開電筒光幫自己照明,她小心捧起瓷瓶,再借著光仔細(xì)看著,發(fā)現(xiàn)上面還覆蓋著一層淡淡的灰,她小心擦了擦,再看時擦過的地方顏色亮了一些,似新鮮的牛血紅。
如果全身都是這般濃艷鮮紅,那很可能是霽紅釉。
如果這是一只有年代的霽紅釉小口春瓶,那價值不可估量,她又小心又激動的翻看底部的款,可惜被磨得看不太清了,但根據(jù)她的直覺經(jīng)驗(yàn)來看,至少已經(jīng)五百年歷史。
五百年前正是明代,明代霽紅釉更是珍貴。
一旁的十二橋也驚喜激動的看著這只春瓶,和古玩圖鑒上顯示的那只幾乎一模一樣,雖然現(xiàn)在還看不清顏色,但從瓶口到下腹部呈現(xiàn)出完美的弧形,是一模一樣的圓潤漂亮。
阿酒倒是沒看出來,只覺得這只瓶年代久遠(yuǎn),是個好東西!
看到大家都是滿眼的驚喜,李秋白也曉得這肯定是個好東西了,但具體是什么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