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沒開過口的折瞻張了張嘴,聲音低沉沙啞的問了一句:“江邊?”
“對,江邊。”江溪輕聲告訴他:“你幾乎沒有意識,不像是物靈,連阿橋都感覺不到你的存在,后來才知道是你的意識太虛弱,只差一點點就消散了。”
折瞻一直處于無盡黑暗中,一直混混沌沌的,直到剛才似聽到說話聲才掙扎出來。
“我也沒看出來。”阿酒只覺得這把劍有點兇,沒看到會說話的人,“是她修復的你,是她救了你哦。”
江溪也沒想到自己修復裂縫后折瞻就有了意識,她低頭看了下自己的手,暗想自己有這么厲害?她揚起嘴角笑了笑,重新看向月影里的冷淡話少的折瞻:“折瞻,你是一把劍,這上面有很多戰斗的痕跡,你曾經的主人是不是一個將軍?”
折瞻看向桌上的長劍,莫名的有兇戾在眼底若隱若現。
看他沉默不語,不知在想什么,江溪想起同樣快消失的阿念,輕聲寬慰道:“物靈的人生很漫長,一個人熬過那么漫長那么寂寞孤獨的歲月,一定很痛苦吧。”
“不過沒關系,現在你來到十二橋便不用再一個人面對那些,阿橋、阿酒還有阿念,只要你愿意,即便沒有寄予你期待的人,我們也能幫你一直活下去的。”像阿念一樣,沒有了期盼,沒有了支撐,最終會選擇走向消散,但好在有古玩圖鑒,會幫她活下去。
折瞻劍眉星目中氳起一絲困惑,抬眸看向試圖開解他的江溪:“我不記得。”
“不記得?”江溪怔住,杏眼里全是驚詫,“你知道你叫什么嗎?”
折瞻轉頭,望向院中蓊郁如蓋的梨樹,他知道自己的名字,也知道自己是一把劍,只是記憶中滿目猩紅,有一個聲音抱歉的告訴他,沒辦法帶他們回去了。
心中涌起悲愴,卻不明所以,他定定的望著那棵梨樹,自己好像忘記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。
江溪看他一直望著窗外,也扭頭望向外面,外面空蕩蕩的,只有一棵梨樹,梨樹有什么好看的,不會是她把人家修復出問題了吧?
她慌張心虛的轉身看向十二橋,壓低聲音詢問:“物靈會失憶嗎?還是我把人家修壞了?”
要真是就罪惡了。
十二橋也是
江溪用力掙開李秋白抱住自己腿的雙手,往后大退了幾步,語重心長的看著他:“年輕人還是要懂點節制,不然老了容易痿。”
什么節制?什么痿?
他節制什么啊?李秋白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,漂亮年輕的臉上浮出一抹可疑紅云,雙手抱著胳膊:“江姐姐你別瞎想,我還是清清白白的男生。”
看他一副良家男的樣子,江溪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。
一旁的阿酒也跟著哦了一聲,拉長了語調,調皮的打量著他。
“小胖子你們這是什么表情,不相信我?”李秋白急得不行,連忙站起來和江溪解釋:“江姐姐我真的很清白,你相信我,我說我被折磨慘了是我這兩天遇到了靈異事件,總感覺后背陰森森的,像是有什么盯著自己,屋里莫名其妙發出聲響,東西總是莫名其妙掉落在地上。”
“我心底害怕就躲去朋友家,可是一入睡,夢里卻有個四不像的東西一直追自己,好不容易掙扎醒來,渾然難受得像是被人揍了似的,人都快散架了。”
“這兩天我都不敢回家,也不敢閉眼睡覺。”李秋白指著自己的黑眼圈,他以為忍忍就過去了,沒想到越來越嚴重,只能來求助江溪:“江姐姐你救救我吧,我已經快48小時沒睡過好覺了,再這樣下去我肯定會猝死的。”"